靈靜的課餘愛好是鋼琴。雅涵教了她入門的知識,但她悟性既高,樂感又好,雅涵一早便沒辦法教導她,時而買書自己摸索,也曾參加過一個訓練班,但後來感覺沒什麼可學的,也就退出了。北歐幻想西餐廳那邊已經不再過去,但與張競峰的朋友——身為鋼琴家的陳克安還有些聯絡,偶爾請教一些東西,借兩本書。張競峰此時據說已經不再管理北歐幻想,而是回去經營家族的連鎖酒店事業,沒有了多少來往,也免得要像對待東方路那樣明明確確的做出拒絕。
在學校裡,雅涵恢復了對家明、靈靜他們的笑臉,但終究也只是朋友狀態,像是以前那樣跑去雅涵辦公室裡上網、午睡之類的事情,再沒有發生過。雅涵保持著一絲不苟的工作狀態,在任何人面前都表現得很有精神,也不知是想通了因此心情開朗還是心死了的迴光返照。
總之,時間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過了九月,過了十月,十一月立冬之後,天氣轉冷了。十一月的那天,家明忽然看到一則資訊。
十一月十三日,諸神無念抵達泰國曼谷。
“這瘋子去泰國幹嘛……做變性手術嗎……”
一個人的力量無法掌控全世界,偏偏家明又不是多有支配欲的人,沒興趣去建立一個龐大的力量集團,自從與天雨正則建立了隱性的合作關係之後,高天原的部分情報便會每日每日的傳給家明,這一則簡短地資訊,夾雜在無數細小的瑣事之中,之所以引起家明的短暫注意,自然也是因為諸神無念這個瘋狂的名字。
應該跟我無關……
略加考慮之後,家明將這則情報濾去,開始看下一條的情報。
泰國,曼谷巴威縣郊外,裴羅嘉亞洲分部中樞。
表面上只是一個佔地廣大的私人工廠,實際上卻擁有著比軍事基地更完美防禦與訓練設施,這是擁有著四百多名各級殺手的裴羅嘉亞洲分部最大的一個基地,在這片廠區的地下,有著豪華而又實用的大規模地下建築群,此時便有近百名未出任務的殺手在下方生活以及進行各種訓練。
已近深夜,這是一個顯得有些空曠的地下靶場,出於各種原因,此時僅有一個人在靶場中進行訓練。
明亮的燈光下,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名半裸著上身的粗壯男子,黝黑的面板,微帶捲曲的及肩黑髮,兇狠的面孔,糾結的肌肉以及一道道猙獰的傷疤,手持雙槍對著前方射擊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現代版的魯智深。不過,偶爾長髮晃動的瞬間,我們也可以看到,他的左耳顯然受過傷,此時不見了一半。
一張張槍靶在前方不斷移動,男子手中的兩把槍也在不斷射擊著,一旦子彈打完。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換上了新的彈夾,在他的腳下彈殼成堆,新的彈殼依舊不斷掉下,跳動之間反射出黃燦燦的光芒。也不知道這樣機械的射擊訓練已經進行了多久。
單調的槍聲不斷持續著。
某一刻,打完右手槍中的子彈,正要換彈夾時,他陡然感受到了身後的某個存在。左手持槍,閃電般的轉身,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那是一張笑臉。
沒有過多的動作,在槍口對準他額頭的下一刻,那張笑臉輕輕地偏了一下,子彈從他的額角邊擦了過去。下一刻,他低下了頭,第二發子彈掠過他的頭頂。
左手這把槍裡只有最後兩發子彈,沒有絲毫的猶豫,粗壯男子的右拳已經呼嘯而來,揮手卸開這剛猛到極點的一拳,隨後,攻擊如暴風雨一般的降臨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
“拜……託……坦克,我可不想打沒有必要而且沒有懸念的仗……”
“給我去死!”
“……那就去吧!”
轉眼間已經不知道擋下多少記重拳,卸掉多少膝撞,本就不是以蠻力見長的笑臉男也有些鬱悶,下一刻,隨著一次互擊,兩人的身體同時向反方向飛了出去。粗壯男子摔過打靶的小平臺,在地上一滾,站了起來,笑臉男子的後背則狠狠撞上了後方一米多遠的牆壁。隨後身體直接站在了地上,拍拍身上的灰塵,在他的身後,牆上的瓷磚已經裂成了圓形的蛛網狀,正噼噼啪啪地向下掉碎片。
“羞恥心令你長進了嗎?坦克……不過這也是件好事……”男子挑了挑眉,隨後收緊身上的花外套,“你不冷嗎?日本現在的天氣可不太好,來泰國時他們說這邊是熱帶,不用穿太多衣服,我受騙了,你看我只穿了一件薄外套……好冷啊,這個世界什麼時候才能不那麼冷呢……”
憑心而論,儘管時間已經入冬,這裡又沒開空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