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一百零三節 覬覦者

一片溼潤,黏糊糊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液體。

根本不顧上看,我慌慌張張爬起來,把手湊到鼻孔前,聞了才知道那是血。

是朱亞軍的血。

我連忙從衣袋裡掏出紙巾,擦抹著褲子和雙手,又把紙巾揉做一團,捏在手裡,轉身走到門口,隨便擦了一下門把手,這才急急忙忙離開。

我怕留下指紋。

我喜歡看警匪片,這是跟電影裡學的。

人雖然不是我殺的,可我畢竟去過現場,到時候就算我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

何況我還有朱亞軍家裡的鑰匙,這東西同樣來路不正。

所以我不敢報警。

第二天,我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正常上班。

單位上打電話找她,自然是找不到的。

我心知肚明,卻一個字都不敢說。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

我真的沒有殺人啊!

……

天氣越來越熱了,審訊室裡根本待不住,眾人紛紛出來,站在走廊上透氣。

這時候,王雄傑和張國威也從辦公室方向朝著這邊走來。

張藝軒把筆錄遞過去,王雄傑匆匆看了一遍,隨手遞給旁邊的張國威。

“小虎,都被你說中了。”王雄傑用力拍了拍虎平濤的肩膀:“照這麼看,無論高坡還是何祖光,都與這起案子關係不大。”

張藝軒在旁邊補充道:“是的,兇手另有其人。”

虎平濤微微頷首:“結合高坡的供詞,兇手進入朱亞軍房間並將其殺害的時間,應該在高坡開啟摻有敵敵畏的那罐可樂,因為心虛離開以後。”

顧德偉道:“小虎,你的意思是,兇手殺死朱亞軍的時間點,剛好位於高坡離開,以及何祖光心懷不軌潛入五零二室的這段空白期?”

“是的。”虎平濤點點頭:“這也許是個巧合,也可能是早已安排好的計劃。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就這些,想要做出準確判斷,還需要收集更多的資訊。”

張藝軒看了他一眼:“我覺得有一件事可以確定。這是典型的熟人作案,兇手肯定是朱亞軍認識的人。”

之前在案發現場,張藝軒就說過同樣的話。

王雄傑問:“為什麼?”

“因為五零二室門鎖沒被撬過,屋子裡也沒有打鬥的痕跡。”張藝軒的理由很充分:“朱亞軍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兇手突然發難,當場殺死。”

王雄傑笑了一下:“熟人作案……這朱亞軍的熟人也未免太多了點。”

正在看著筆錄的張國威抬起頭,用手指點了點資料夾:“我覺得小張的思路很正,應該沒有問題。朱亞軍的私生活混亂,無論高坡還是何祖光的供述,都表明她身邊有很多男人。而且朱亞軍這個女人很聰明,可能是之前她在醫院裡鬧了一出,被人家老婆找上門,或羞辱或者毆打,那極有可能給她留下了深刻烙印,永遠不會忘記。”

“所以她後來對男人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變。該撈錢撈錢,該要好處要好處,否則她不可能在畢業後到現在的十幾年時間裡,攢下兩套房和幾十萬存款。工薪階層的收入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多,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些她主動送上去,還有覬覦她的男人。”

“何祖光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就只是平時打打鬧鬧隨便摸幾把,他就想著要跟朱亞軍結婚,心甘情願把一切都給他。”

“表面上看,案發當天去過鼎元路五零二室的人只有高坡與何祖光。那平時呢?誰能保證沒有別的男人過來找她?”

“這個女人不得了,真正是時間管理大師。我覺得吧,隨著我們的調查深入,肯定還會發現更多與她有著親密關係的“男朋友”。其實在家裡約會,這才是真正的高招。現在吃私家偵探這碗飯的人很多,非正常關係的男女私下約會,只要有條件,都不會選擇去賓館酒店。那裡人太多,很容易給窺伺的人留下把柄。去女方家裡就不同了,只要給男方一把鑰匙,再約個時間就行。”

“還有,兇手拿走了朱亞軍的手機。”

王雄傑若有所思地微微點頭:“這倒是!鼎元路一百零七號是農林局的職工宿舍,那個院子門口直到現在都還掛著農林局的牌子。雖說辦公地點早就搬到新城區,可普通人不知道啊!從附近走過路過,會下意識認為那裡是農林局的辦公樓,畢竟平時沒有業務往來,一般人也不會吃飽了沒事想要溜進去看看。”

張國威神情嚴肅:“我覺得朱亞軍極有可能就是看中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