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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三節 麻友

“……好吧!我們就打了五毛,隨便娛樂一下。這打麻將總得有點兒錢才行,否則就玩不起來了。不光是我們,整個麻將館,還有附近的幾家,所有人都在玩。要說是賭博,大家都在賭。警察同志你們可不能區別對待啊!要抓就一起抓。”

“你說啥?老王說不是五毛,是二十塊錢一注?”

“尼瑪的,這個臭不要臉的王慶國,是他們三個打二十,我真是玩五毛啊!”

“……好吧,我承認的確是二十。可今天我輸了,真沒贏錢。”

“老鄭當時手上好像是一把清一色,老陶放炮,剛好張立根進來就說“警察來了”,老鄭當時就歪著腦袋滑下去不行了。”

“你問我怎麼知道老鄭死了?村裡每年都死人,我說的正常死掉的那種。以前不時興送火葬場,都是裝棺材裡送上山裡埋了。家家戶戶都有墳地,有時候白事也要當做喜事來辦。我經常給他們跑腿,死人見得多了,什麼型別都有,就連在家裡放了好幾天,爛了發臭的那種都見過。”

“我當時就給老鄭掐人中,可根本不管用。我指甲都掐軟了,老鄭連個反應都沒有。我連忙跑出去,沒想著要擋你們警察,是打算請警察幫忙把人送醫院。可外面那些人一鬧騰,我說什麼都沒人聽。”

“我是好人啊!”

……

陶興正那張臉方方正正的,就是人很邋遢,體味兒重,估計平時不怎麼洗澡。

“張立根那個狗1日1的把老子害慘了。剛才接到我媳婦的電話,說是老鄭婆娘去我家裡鬧,要我賠錢。還說什麼要不是我約了老鄭,他也不會跟我們一起打麻將,所以現在出了事我必須負責……尼瑪的,這不訛人嘛!”

“老鄭那婆娘兇啊!狠起來能用菜刀砍人。她孃家以前是殺豬的,後來改行賣豬肉,從屠宰場那邊拿貨,就在周家營那邊開鋪子。你們隨便問問就知道我沒撒謊。”

“老鄭以前在村裡也賭錢,可玩的小。我那時候年輕不懂事,跟著他混,可後來我改好了,就打點兒小麻將,一毛錢一炮的那種,兩毛錢的我都不玩。這賭博害人害己的道理我懂,小賭怡情大賭害人。我保證,真沒玩過比一毛錢多的。”

“老楊昨天就約了我,還有老鄭和老陶。他們仨打二十的,我就玩一毛。我是給他們湊搭子啊!老天爺作證,我是清白的啊!”

“說起來也是老鄭今天倒黴。十點鐘開打,一直沒怎麼糊過。後來不知道怎麼搞的,一下子時來運轉,連續五把自摸,最後那把還是清一色,連續槓。他叫牌三萬,我剛好不要萬子。剛打出去給他糊了,張立根就衝進來說“警察來了”。老鄭倒下去的時候手裡還捏著那張三萬,真正是死不瞑目啊!”

……

六點多,廖秋還沒走。他坐在辦公室裡,看著手上的幾份筆錄,搖頭髮笑。

“王慶國、楊達富、陶興正這三個傢伙,一個比一個能編,滿口都是假牙,每一句真話。衛生麻將、兩毛、一毛……他們都很清楚賭博一旦被抓住是什麼後果,所以誰都不承認。實在賴不過去,就拼命把賭注往小裡說。”

李建斌在旁邊道:“是啊!他們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年月了,還一毛錢一炮,那都是老黃曆了。”

廖秋抬頭看了一眼虎平濤:“丁健那邊有沒有訊息?”

虎平濤回答:“他還沒打電話過來,估計還有一段時間。”

廖秋把視線迴轉到筆錄上:“鄭千山是個老賭鬼。王浩坤查過了,他從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就有刑拘記錄,都是因為聚眾賭博。不過這傢伙很聰明,關進去的時候表現老實,服從管教,所以很快就放出來。”

“這三個跟他一起打麻將的傢伙。”廖秋用手指敲了敲筆錄本:“瞧瞧他們說的這些話,滿滿的求生欲啊!今天這事兒也太巧了,一起打麻將,一起看著鄭千山猝死,一起都說自己只打一毛錢,甚至是衛生麻將。說穿了,都在極力撇清關係。這也太明顯了,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要是連這點兒蹊蹺都看不出來,咱們乾脆脫了警服別幹了,回家帶孩子去。”

“我贊同小虎的看法,這案子的關鍵在於,鄭千山究竟是怎麼死的。”

廖秋繼續道:“張立根說是他為了報復,故意把王浩坤和孟輝引去麻將館。往小裡說是開個玩笑,甚至還帶有主動舉報的成分。如果上了法庭,這些都是對他極為有利的證據。大機率會判為過失殺人,甚至無罪。”

李建斌一直皺著眉頭:“老廖,我這心裡沒底啊!萬一……我說的是萬一,鄭千山要真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