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樂於助人,只要是與工作有關的事情,他從不拒絕。
非常意外,虎平濤搖搖頭。
張藝軒很驚訝,開玩笑地問:“你就忍心看著兄弟我大難臨頭,也不伸手拉我一把?”
虎平濤輕聲笑道:“不是不幫,我只是覺得現在的調查方向似乎不太對。”
王雄傑和張藝軒兩個人同時“哦”了一聲,然後相互對視,又不約而同把目光集中到虎平濤身上。
“小虎,說說你的想法。”王雄傑道。
“殺人是要有動機的。”虎平濤認真地說:“有人喜歡白月萍,同樣也有人不喜歡她。兇手就隱藏在不喜歡她的那部分人中間。”
“從投毒到被害人中毒,是一個完整的計劃實施流程。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不多,一是因為案發現場,也就是省委黨校餐廳當時秩序混亂,導致很難將現場細節復原。幸運的是那裡有很多監控攝像頭,記錄了白月萍從黨校門口收取餐盒,然後前往餐廳,直至中毒的全過程。”
“監控畫面很清晰。尤其是從大樓外部進入,透過走廊等銜接部分,時間上非常緊湊,沒有一秒鐘的誤差。”
“我這幾天在黨校學習,順帶著查了一下保衛處的值班表。案發當天安排的人都在正常上班。監控室是輪班,每次交接的時候都要在值班表上簽名,以及交接時間。保衛處在這方面要求嚴格,設定了兩道保險:一是要求交接雙方共同簽字,再就是接班者到崗後必須用辦公室座機給值班隊長打個電話。”
“監控室的值班人員是雙崗,互相監督,所以監控錄影不存在被剪輯和代替的可能。”
“這個案子的整體梳理要逆推,也就是以白月萍中毒的時間為基礎,對之前的所有事情展開反向調查。這樣一來,送快遞的單文飛,還有那份外賣的源頭餐館“景頗人家”,很自然的成為了重點調查物件。”
“只有這樣做才符合常理。但我覺得,這是兇手刻意製造的假象。其目的,就是要引導著我們往這個方向走。”
“或者可以說是誤導……當然,我沒有證據,只是個人猜測。”
王雄傑煙癮極大,他又開始吞雲吐霧,疑惑地注視著虎平濤:“你的意思是……僅僅只是感覺?”
虎平濤加重了語氣:“是直覺。”
王雄傑認真地問:“你打算從哪方面下手?”
“老路子,白月萍的同事和家人。”虎平濤道:“還有她的丈夫曹立軍。”
王雄傑很是不解:“這兩個人你不是都接觸過了嘛,還仔細談過……怎麼,打算吃回鍋肉?”
虎平濤目光中閃爍著精明:“他們表面上是夫妻,實際上卻貌合神離。站在白月萍的角度,對曹立軍的態度已經產生了太多變化。從最初的仰望和感激,逐漸變成了兩個人地位同等。這是一個從社會底層向上攀登,不斷追趕的過程。不誇張地說,白月萍是一個成功者,她與曹立軍很多年前就無法維持穩固的家庭關係。沒有孩子,白月萍對著社會以及人生的著眼點越來越高,往上走的路也越來越寬。反過來看看曹立軍,幾乎是站在原地不動。”
張藝軒插話道:“所以白月萍對曹立軍的鄙視心理就越來越強。”
虎平濤笑道:“難道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充滿說服力的殺人動機嗎?”
張藝軒陷入了思考,低聲喃喃:“照這麼看,曹立軍的確有殺人嫌疑。”
王雄傑搖搖頭,從鼻孔裡噴出兩道濃濃的煙龍:“你們倆別瞎猜,案子是建立在現實基礎上的,所有推理也必須符合現實邏輯。就算曹立軍的殺人動機比誰都強烈,他的殺人嫌疑比誰都大,可他怎麼作案?別忘了,他有著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之前在植物研究所調查的時候,曹立軍的單位領導和同事就表示,案發當天他一直呆在辦公室。從上午九點,到後來接到電話匆匆趕往省委黨校,他哪兒也沒去過。
至少有八個人可以為此作證。
王雄傑彈了彈菸灰,臉上流露出世外高人的得意笑容:“投毒殺人這種事情可不是臨時而為。現在的罪犯一個個都是人精,可不是過去那種因為一時激憤掄起刀子就捅人的衝動型別。什麼叫“精準殺人”?別忘了你們在警校學過的科目,還有受過的訓練。兇手殺人很簡單,關鍵在於成功幹掉目標之後,如何才能安全脫逃,同時消除一切可能洩露本人資訊的痕跡。”
虎平濤轉向王雄傑:“王哥,你就這麼相信兇手隱藏在那家餐館裡?”
王雄傑攤開雙手:“這不明擺著嘛!我只看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