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妙筠與張萬河藉故離開,客廳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虎平濤把整件事情詳細解釋了一遍。
“所有事情都是張雅翠謀劃的。她需要錢給她母親治病。她想製造一起車禍,透過在賭場下注的方法贏一筆錢,卻沒想到校車在滑坡過程中撞到岩石,發生翻滾,導致她和另外五名學生當場死亡。”
“司機也有私心……”
最後,他平靜地說:“我要走了。”
姚新秋用閃亮的眼睛注視著他:“回內地?”
虎平濤笑著點了下頭:“是啊!回去我要好好上班,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你也一樣。”
姚新秋雙手互相握著,情緒一直不太好:“沒想到所有事情都是翠翠搞出來的。其實我應該多幫幫她,說不定……唉……”
搖搖頭,她不再言語。
虎平濤寬慰道:“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活法。”
姚新秋抬起頭,目光有些複雜,吞吞吐吐地說:“……我……不會和李博文在一起了。”
虎平濤微笑著點點頭:“我知道。”
姚新秋鼓足勇氣,認真地說:“其實……我喜歡你。”
虎平濤微笑著回應:“你上次就說過,我結婚了,有老婆孩子。”
姚新秋越發顯得憂鬱,期期艾艾地說:“為什麼我沒有早點兒遇到你?”
虎平濤的笑容很燦爛,很陽光:“你會長大,還會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其實姚新秋心中的糾結沒那麼深。這些話只是嘴上說說罷了。
“等我長大了,我會去內地找你。”她想的很遠:“也許你那時候已經離婚了。人生有無數種可能。”
虎平濤聽得後背上冷汗淋漓:“你真的想多了……”
很多小女生都有類似的幻想。
僅僅只是幻想。
隨著年齡增長,“成熟”會變成一根刺,戳破一個個美麗的“幻想”泡沫。
……
滇省省城。
下了飛機,回到家中,虎平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蘇小琳緊緊摟在懷裡,不斷地親著。
蘇小琳剛開始還覺得很享受,後來感覺就變成一種折磨。她拼命躲避著虎平濤接連不斷湊過來的嘴唇,哭笑不得。
“別親了,我臉上全是你的口水。”
“你刷牙了沒有?”
“你嘴裡到底是什麼味啊?你是不是吃過大蒜?”
親完老婆,親孩子。
很溫馨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
星期一,正常上班。
剛走進辦公室,被正捧著滿滿一口缸碗米線“西里呼嚕”大口划著的譚濤看見,連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從椅子上蹦起,小跑著衝到虎平濤面前,用力抓住他的胳膊,大呼小叫。
“所長,你可回來了。我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給盼回來啦!”
虎平濤被他臉上誇張的表情逗樂了:“怎麼搞得我像救世主似的。看樣子,這幾天你過的不太好啊!”
譚濤緊抓住他不放,咬牙切齒地說:“豈止是不太好,簡直就是心塞加眼淚啊!咱倆真該換換,讓你嚐嚐那種滋味兒!”
虎平濤好奇地問:“到底怎麼了?”
譚濤開夠了玩笑,回到桌前繼續吃著米線,邊吃邊說:“都是關口村那些拆遷戶鬧的。市裡不是新調整了拆遷方案嘛,這次由北通集團接手,整體進行開發。”
虎平濤連忙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仔細問道:“怎麼,村民不願意搬遷?”
“不是。”譚濤嚥下嘴裡的食物,解釋:“關口村集體搬遷,在這個過程中亂七八糟什麼事情都有。唉……一言難盡啊!”
“再難盡你也得說啊!”虎平濤瞪起眼睛看著他。
譚濤三口兩口把米錢吃完,用手背隨便擦了下嘴角,板著手指數給他聽。
“有好多戶人家在搬遷過程中發生車輛擦碰。可他們偏偏不報交警,非得打一一零。”
虎平濤皺起眉頭問:“不對啊!就算報一一零,只要在電話裡說明具體問題,指揮中心那邊會轉給交警那邊處理,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譚濤憤憤不平地說:“村裡那幫傢伙賊精。他們知道報交警沒好果子吃,於是打一一零隻說是吵架,屬於民事糾紛。等我帶人趕過去,一看情況是這樣,我說我們沒法處理,必須報交警,可他們一聽就散了,還說我們警察不管事。”
虎平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