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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一節 她是主謀

虎平濤目光再次變冷,語句鏗鏘:“徐永德,你搞清楚,這裡是警察局的審訊室,不是你自己家裡。既然把你帶到這兒,就說我們對你的情況已經很瞭解。我知道你有牴觸心理,覺得你在整個案子裡不能算是主謀。但我得提醒你————這種事情不是你說了算。你沒資格跟我們討價還價。”

這些話兼具威脅與威懾成分,如鋒利的刀劍,將徐永德心中那點兒不滿和僥倖徹底粉碎。

虎平濤將上身向前探出,做出強勢的威逼狀態:“你可以不說,你還可以把所有秘密都藏在心裡。這是你的權利和自由。”

停頓片刻,他加重語氣,冷笑著繼續道:“任何事情都具有時效性。我們警察可不是吃乾飯的。張雅翠雖然死了,可地下賭場那些人還在,只要抓起來一問,很多事情就能水落石出。”

“你以為你不說就沒事兒了嗎?我們還可以從其它方面瞭解情況。等到案情明瞭,你罪上加罪。到時候你根本不可能得到寬大處理,法官還會因為你現在的拒絕與執拗,從嚴判處。”

“我提醒你:現在可不是撒克遜人殖民時期。港城九七年就回歸了。雖說是一國兩制,但在法律方面,內地對港城的影響非常大。很多案件……尤其是像這次的車禍,已經在社會上造成了惡劣影響。你以為張雅翠死了就能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她身上?你以為區區一句“我不知道”就能頑抗到底?徐永德我告訴你,最好放聰明點兒,這裡是中國,我們的法律保留了死刑,還有長達無限刑期的苦役!”

虎平濤說話半真半假,其中有威脅成分,也有恐嚇成分。

以前辦案的時候,他不止一次聽王雄傑說過:有些罪犯對現有法律條文的精通程度,不亞於專業人士。他們對法律本身不感興趣,而是在作案以後,出於對未來的焦慮和恐慌,被迫對現行法律進行了解。這一種預防手段,主要是瞭解自己所犯罪行究竟達到何種程度?如果被抓,將面臨何種懲罰?

徐永德應該就屬於這種情況。

港城警方最初沒有將他納入涉控範圍。在醫院治療期間,徐永德詳細瞭解過這方面的情況。撒克遜人對港城殖民時間長達九十九年,很多法律方面的條文已被預設。雖然從九七回歸至今,時間已經長達二十多年,卻不可能徹底消弭歷史帶來的影響。

徐永德本能的認為,法院不會判處自己死刑。

虎平濤剛才說的這些話,徹底擊碎了他心中最後一絲幻想。

他臉色發白,嘴唇顫抖:“……不要……我……我不想死……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啊!”

虎平濤抬手指著他,厲聲喝道:“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說,張雅翠為什麼要去小鳳山?”

這是本案最大的疑點。

徐永德陷入了極度恐懼,他迫不及待想要撇清自己,語句雖不太連貫,說話速度卻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變快了許多:“那個地方是她選定的。這,這真的跟我沒關係啊!張雅翠告訴我,她和她男朋友去過大嶼山和小鳳山,這兩個地方都適合露營。可比較下來,她覺得小鳳山那邊的環境要好得多。”

虎平濤逼問:“誰是張雅翠的男朋友?”

“她男朋友很多,有好幾個。”徐永德連忙回答:“我在賭場裡就見過四個。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因為……因為男女朋友這種事……真的不好說。”

虎平濤微微點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繼續。”

“兩個多月前,張雅翠讓我借了一輛車,說是去現場看看。她……她那邊故意勾引我,穿的很暴露。我發誓,我真沒對她動過心……真的,我真沒碰過她。”

徐永德絮絮叨叨老在重複同一個話題,虎平濤聽得很不耐煩,抬手重重拍了下桌子:“徐永德我警告你,我沒時間陪你在這兒玩。如果你再這樣東拉西扯,只會罪上加罪!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說重點!”

對付這種混跡社會多年的老油條,必須讓他感到害怕。

“好的,好的。”徐永德連聲答應:“那天我和張雅翠跑了一趟小鳳山。她讓我沿途觀察,留意看看適合製造車禍的路段。不得不說……張雅翠膽子實在太大了。她指的“車禍”跟我想的區別非常大。根本不是普通的車輛擦碰,而是直接把車子從山上開了掉下去。”

“我被嚇壞了……說實話,我一直奉行安全駕駛的理念,而且我這個人很怕死,故意製造翻車這種事情我連想都沒想過……我的確需要錢,可我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