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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節 問號

李廣益聽得連連點頭:“小虎說的有道理,我們以前的確忽略了這一點。”

何萍對此有不同意見:“我覺得這不能算是異常情況。誰都有犯饞的時候。就拿我來說吧,以前上學的時候特別喜歡吃冰激凌,寧願把我媽給的早餐錢省下來,餓著肚子也要買了吃。”

虎平濤平靜地笑了:“何姐你說的沒錯,但你可能沒有注意到李麗紅的身體狀況。她沒有額外收入,市政府今年三月份公佈的最低工資標準是一千六百七十元,每小時最低工資標準為十五元。李麗紅一個月只有兩千多塊,除了日常生活,她還要給她女兒購買文具,學校裡還要一些其它費用,再加上她每月往銀行裡存的那幾百塊錢……綜合計算下來,她每頓兩個饅頭三塊錢的花費很合理。可是今天她從村裡帶回來那二十多公斤蔬菜,就有些說不過去。”

“從她在村裡的老宅走到村口,一公里左右的路,李麗紅沒停下休息過,直接走到車站。她的體質非常好,如果每頓光吃鹹菜和饅頭,能有這麼強悍的體力嗎?”

“在班車上的時候,我仔細觀察過李麗紅。她身材豐滿,膚色雖然偏暗,卻很有光澤,富有彈性,這是蛋白質攝入充足的顯著特徵。如果常年吃饅頭和鹹菜,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李廣益好奇地問:“小虎,你怎麼會想到這些?”

虎平濤忽然變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有一段時間,我很缺錢,身上只有三百多塊,在朋友那兒蹭飯***打細算過了整整一個月。”

有些話實在不好說出口。如果不是從熊傑那裡借了三千塊,把欠羅宇的錢還清,虎平濤直到現在都還揹著這筆債。成為輔警後,他第一個月的工資全部給了熊傑,剩下的幾百塊買了牙膏、香皂、手紙等生活必需品,就所剩無幾。

那段時間成為他永生難忘的記憶。

派出所很多時候與街道辦事處和社群有來往,虎平濤與王志銘等工作人員頻繁接觸。在新鎮街道辦事處的便民服務中心,經常可以看到帶著身份證和戶口本過來領錢的低保戶。他們收入有限,那點錢要買米買油,買藥買鹽,僅夠維持日常生活,一分錢也不敢亂花。

“李麗紅的經濟來源有問題。”他用上了肯定語氣:“她在保潔公司工作的時間分為早晚班,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她在下班後從事第二職業。另外,今天跟蹤監視的時候,我發現李麗紅有著很強的戒備心理。”

何萍很驚訝,她冥思苦想,在腦海中回憶了整個監視過程,也沒有發現絲毫破綻,只能疑惑地問:“小虎,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她上車以後一直在睡覺,裝睡。”虎平濤認真地說:“按照心理學理論劃分,李麗紅屬於自我保護意識很強的那種型別。特徵是多疑、頑固、有著很強的防護觀,情況嚴重的還有很大機率患有被迫害幻想症。這種型別的人懼怕社交,極少,甚至從不主動與外界交往。”

“交管公司那邊配合的很不錯,他們提前告知我們李麗紅買了今天上午前往南泉村的車票。按照要求,提供了與李麗紅同一輛車的聯排車票。在客運站乘車的時候,我跟何姐先上車,李麗紅後到。我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右手下意識按緊斜挎在身前的包。”

聽到這裡,雷躍忽然插了一句:“小虎,是不是你們用手機拍下來的那個黑色挎包?”

跟蹤監視的過程中,虎平濤與何萍用手機從不同角度偷拍了很多李麗紅的照片。除了那個容量很大,用於裝菜的雙肩揹包,她還帶了一個黑色的革制挎包,體量大小差不多可以裝進去一個籃球。她一直把那個黑色皮包放在身前,雙手不停地按著。

雷躍眼裡透出深奧莫測的目光,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我看過你們拍的照片。李麗紅上車的時候,有一個用力按住黑色皮包的動作。當時那個包好像沒裝東西,是癟的。”

“是的,雷隊你也注意到了。”虎平濤笑道:“還是先說李麗紅給我的感覺吧!她坐下來就開始睡覺。這是典型的自我保護與封閉形態,只要眼睛看不到周圍的景象,感覺就很安全。”

何萍再次提出問題:“如果她的確是犯困,真的想睡覺呢?”

虎平濤侃侃而談:“何姐你當時也在車上,應該能聽出李麗紅是故意打鼾。聲音太大了,惹得她旁邊的人不高興,就用手肘捅了幾下。無論力量還是尺度,足以讓熟睡的人醒過來,何況男女有別。可李麗紅呢?她一直在睡覺,鼾聲也越來越大。”

“還有就是雷隊剛才說到的黑色皮包。”虎平濤拿出手機,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