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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九節 神經性耳聾

去的路上,李平波問:“小虎,你覺得醫院那邊會怎麼處理那個姓白的醫生?”

“這我怎麼知道?”

話雖如此,片刻,虎平濤還是忍不住發表自己的意見:“醫院之所以不想把事情鬧大,是出於名聲方面的考慮。這事要傳開了,誰還會去十七醫院看病?”

李平波又問:“這應該算是醫療事故吧?”

“算,也可以不算。”虎平濤認真地說:“具體怎麼處理,得看院方領導。白玉波當然有責任,可要是站在利益層面來看,她以“神經性耳聾”為名義,開四千多一個療程的藥給患者,這種行為不能算是有錯。剛才在醫院,我私下問過幾個醫生,他們都說白玉波看病需要複診。換句話說,只要吃了她的藥,到了複診的時候,她就會跟楊國菊一樣,開給患者十三塊錢的硼酸酒精。”

李平波頓時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白玉波在搞創收?”

“醫生也是人,得吃飯。”虎平濤嘆了口氣:“其實這種事情在醫院裡不是什麼秘密。就拿清理傷口來說吧!按照規定,最小規格的創口清理,手術費只要二十塊,紗布、藥棉、雙氧水什麼的,加起來計價三十。還有,你去醫院必須掛號吧!十塊零五毛一個號,管二十四小時,等到隔天換藥,還得再掛一次。”

“累計下來,去醫院每次換藥,至少得六十塊錢。傷口不能當天癒合,就以兩天換一次藥來算,三次換下來,就得一百多將近兩百塊錢。”

“這還是最小創面的外科手術。”

“如果換了我是醫院領導,肯定喜歡白玉波這樣的醫生。因為她的做法來錢啊!她開給耿松華四千塊多一個療程的藥,屬於正常診療,從程式上也挑不出毛病。至於楊國菊醫生的做法,也合理合規。其中的差別,說穿了就是對待病人的不同理念。”

“打個比方:你感冒了,一種是剛上市的新藥,三千塊一瓶;一種是藥典裡的舊藥,每瓶只要三十塊。療效都差不多,你會選擇哪種?”

“當然是三十的。”李平波回答:“因為便宜啊!”

“可這樣一來,藥企和藥店就賺不到錢了。”虎平濤聳了聳肩膀:“明白我說的意思了吧?”

李平波聽了連連點頭:“所以今天這事其實是個意外。只要做出讓耿松華滿意的態度,賠禮道歉,醫院內部不會處理白玉波,也不會處理楊國菊?”

虎平濤點點頭:“一般來說是這樣。這事兒不歸我們管,也沒法管。”

正說著,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蘇小琳的電話。

“老公,是不是你給我送的花?”剛一開口,蘇小琳就直指問題核心。

虎平濤很迷惑:“什麼花?我沒送過啊!”

蘇小琳要的就是這句話,她很快判明狀況,緊接著就開始撒嬌:“你昨天佔了我的便宜,今天是不是該送點兒好處給我?”

“這個……”虎平濤被搞得有些手忙腳亂:“我在上班……這樣吧,週末休息的時候我陪你逛街。”

蘇小琳知道輕重,沒有打擾他的工作,輕笑道:“這還差不多,那我掛了啊!”

收起手機,虎平濤皺起眉頭。

聽蘇小琳在電話裡的意思,好像是有人給她送花。

究竟是誰在打我老婆的主意?

這邊,蘇小琳把手機擺在桌上,直接把那束玫瑰扔進了垃圾桶。

雖然沒有證據,卻隱隱能猜到這花是誰送的。

……

下午,“水中花”酒樓。

謝俊波走進包房之前,特意看了下腕上的手錶,指標剛好走到六點十三分。

這是一個精緻的小包間,有六個位置,寓意國人喜歡的“六六大順”。

一個身材精幹的中年男子連忙迎了上來,笑著連聲稱讚:“謝總很準時啊!”

謝俊波左邊嘴角上揚,勉強擠出一個看似微笑的表情,其餘的面部肌肉卻很僵硬:“老曹,今天晚上喝什麼?”

曹友亮是天囿公司的老總,專做綠化。他與謝俊波相識多年,雙方配合很不錯,就雙方關係而言,謝俊波可以算是曹友亮的衣食父母。

“我弄了兩瓶虎骨酒。”曹友亮笑著側身指了一下桌子:“帝都醫藥公司一九五九年的老貨,封口和標籤都沒動過,真正的原裝貨。”

在那個遙遠的時代,可以在市場上買到這種作為醫藥品的酒。

謝俊波喜歡喝酒,曹友亮經常弄些市面上見不到的稀缺貨給他。比如早已絕版的董酒、滇省這邊老字號的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