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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節 團伙

永貴點點頭,聲音比剛才更低了:“那些人都是些年輕娃兒,我去過那邊好幾次,經常看見他們下樓拿東西,都是吃滴,外賣送餐。每次都是一大箱,至少十幾份的那種。過日子嘛,你說偶爾點幾次外賣也就算嘍,像每天每頓都這樣,哪個受得了哦?”

虎平濤思考著問:“那裡是不是有個什麼公司,職員中午吃飯的時候集體點餐?”

胡永貴搖搖頭:“那邊是已經標記的待拆地段,有不有公司我最清楚。報表和計劃上明明白白寫著拆遷時間,最多就到明年上半年。而且房東已經簽了協議,外租時間不能超過三個月。要真有公司想要租樓辦公,根本不可能選擇那種地方。三個月後就得搬家,拉來回回折騰費事不說,浪費時間浪費錢。”

馬文山奇道:“老胡,你怎麼會留意這種事?”

胡永貴解釋:“我老婆從家裡打電話過來,說是鄉上派了扶貧隊下去,搞扶貧的同時,也在宣傳普法。現在搞傳銷這些人太老火嘍,只要是個人就騙,還不管親戚朋友,騙一個算一個,簡直六親不認。老婆擔心我上當受騙,就把宣傳資料拍成照片發給我。我對照著一看,感覺關口村南面那幢樓裡的人,應該是搞傳銷滴。”

虎平濤沒有猶豫:“這樣吧,你在地圖上給我畫下具體的位置,我明天過去看看。”

……

天剛亮,虎平濤已經換上便裝,出了門。

胡永貴給出的位置很準,那幢樓在關口村以南,沿著側街進去兩百多米。樓下臨街有三個鋪面,經常有小商販挑著擔子賣菜賣水果。右拐是一條兩邊築牆的甬道,寬窄剛好夠一輛家用轎車通行,兩端是村裡自行安裝的磚砌閘口,以及醒目的限高杆。

周圍有些居民已經搬離,附近建築仍有部分租戶,只是數量比起以前明顯少了很多,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

在附**均樓層為四層以上的建築群裡,這幢三層小樓並不起眼。

昨天晚上,虎平濤給廖秋打了個電話,彙報了胡永貴提供的線索。廖秋給了他足夠的許可權,暫時自行調查。

半新不舊的淺灰色夾克很普通,虎平濤故意裝作怕冷,縮著脖子,雙手插在衣兜裡。巷口有個早點攤,他走過去,要了一碗豆漿,一根油條,一屜小籠包,慢慢地吃著。

快八點的時候,斜對面小樓的大門開了,一個二十多歲,裡面穿著單衣,外面披著羽絨服,顯然還沒睡醒,呵欠連天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他來到早點攤上,搓了搓手,拿起一個麻團,一邊吃一邊對老闆說:“還是跟以前一樣,你做好了就打電話,我們下來拿。”

早點攤老闆是個胖胖的中年男人,腰上繫著圍裙,滿臉堆笑對著來人打招呼,那年輕人嚼著麻團,轉身離開。

看著那人走進小樓,關上大門,虎平濤嚥下嘴裡的食物,佯裝好奇,問站在油鍋前炸油條的老闆:“我看你這攤子就一個人,怎麼還兼送外賣?”

老闆不以為意地隨口回答:“他們就住在對面,每次都是五十根油條,十個麻團,十籠包子,外加豆漿。反正很近,打個電話就下來取。”

虎平濤笑道:“五十根油條,這麼多?”

“人多,吃的就多。”老闆手裡握著竹製長筷,在油鍋裡靈活地撥弄著。

虎平濤夾起一個小籠包送進嘴裡,含含糊糊地問:“這附近都快拆了,怎麼還有人住著?”

老闆笑呵呵地解釋:“說是快拆了,可這不是還沒拆嘛!上面通知的最後搬遷時間是明年四月份,能拖一天是一天,只要有人願意租,房東就能多收一個星期的錢(城中村有些地方以星期收取租金),實惠又便宜,肯定有人願意住啊!”

虎平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再問話,低頭吃著自己的那份早點。

……

他回所裡換了套衣服,中午十一點多的時候,從東面繞過來,裝作閒逛,從另一個方向對這幢樓進行監視。

先是走到附近的小賣部,買了一包“玉溪”,還有打火機,然後撕開包裝,取出一支點燃,慢慢地吸著。

虎平濤不會抽菸,但這種時候吸菸是最好的隱蔽方法。煙霧不用吸進肺裡,只要用舌頭抵住喉管,就能將其壓入鼻孔,如老手那樣緩緩噴出。

上大學的時候,同宿舍有個舍友是老資格菸民。那人有一手菸圈的絕活,虎平濤很感興趣,就跟著學。雖然沒有煙癮,他卻吐得有模有樣,外人看了也無法分辨。

十二點過八分,一名身穿黃色制服的騎手出現在樓下,還是早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