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話都不會說了,只能下意識地拼命點頭,雙手死死摟著孩子,彷彿那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她丈夫也走過來,看著孩子連連點頭:“是我兒子,這是我的兒子。”
兩家的老人也圍上來看孩子,有的嘆氣,有的抹眼淚。
這麼多人,鬧出的動靜很大,孩子就是躺在襁褓裡一動不動,就這麼睡著。
虎平濤指揮著場內秩序,他讓王貴拍照記錄,隨後對陶雲鳳道:“估計孩子被灌了安眠藥,讓你男人留下就行,你趕緊帶著孩子去醫院做檢查。”
陶雲鳳一邊哭著,一邊抱著孩子彎腰,當場就給虎平濤跪了下去。
“謝謝……嗚嗚……謝謝你們幫我找回孩子。謝謝你們。”
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她全都看在眼裡。
關鍵時候,家裡人根本靠不上,也幫不上忙。如果真的等到打電話讓丈夫和家人趕過來,偷孩子的人早就逃出商場。
她是真心實意地跪下去,額頭重重碰在地面上,“咚咚”直響。
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她內心深處的感激。
虎平濤連忙將她攙起:“別這樣。孩子能找回來就是好事兒。你看你家裡人急得跟什麼似的……那個,趕緊去醫院吧!孩子要緊,前往別耽誤了。”
陶雲鳳千恩萬謝,她知道虎平濤說的沒錯,一邊哭著一邊轉身,在父母陪同下離開餐廳。
看著妻兒離開,丈夫怒視著被銬住的中年女子,他從虎平濤身側撲過去,如發瘋的野獸,掄起拳頭就往女人臉上砸。
這事兒很突然,虎平濤一時間沒回過神來。等到下意識伸手阻攔,旁邊的圍觀人群已經被刺激著產生了同樣的憤怒。
“是個偷娃娃的人販子。”
“尼瑪呢,喪盡天良啊!打死她!”
“穿的人魔狗樣的,沒想到是個渣渣……打,打死她!”
那對情侶中的年輕小夥衝上去,照準中年女子身上狠狠踢了幾腳。
幾個看熱鬧的女人也衝上去揪頭髮,扇耳光。
一個老太太走上前,衝著那女人臉上啐了口濃痰。
現場變得很亂。
虎平濤連忙發聲制止:“住手,不要打人。”
保安隊長也在旁邊勸阻:“你們不要亂,把她交給警察處理……喂,你們幾個注意點兒,打人是犯法的。”
幾分鐘後,混亂的現場終於安定下來。
女人被打得很慘。她躺在地上,頭髮被揪掉很多,好幾處露出鮮紅帶血的頭皮,臉上全是髒汙,如同一灘爛泥。
估計身上也傷得不輕————那些圍觀的女人下手非常恨,有用雨傘直接往其雙腿中間戳的;有抄起旁邊餐桌上碗碟砸的;還有的人很陰,掏出整串的鑰匙,一根根夾在指頭中間,當做簡易版的指虎,朝著她身上不要命地亂砸。
看著幾個保安將中年女人從地上攙起來,虎平濤淡淡地說:“跟我們去派出所,老老實實交待你的問題。”
……
走出麵館,虎平濤悄悄拽了下保安隊長的衣服,兩人特意走在人群最後。
他看看兩頭無人,低聲對保安隊長道:“老沈,你手底下那些人可真狠啊!你也不管管?”
虎平濤指的是剛才揍那女人的時候,有好幾個保安都在偷偷下狠手。
保安隊長咧開嘴,低聲笑道:“我們就是管治安和維持秩序的。這抓人販子就跟抓賊一樣,只要抓住了肯定要揍一頓,然後再交給你們警察處理。”
虎平濤沒有斥責對方,低聲道:“你們要注意分寸,萬一打死了怎麼辦?”
保安隊長的音量比他更低:“現場這麼多圍觀群眾,用那個成語來說,就是“群情激奮”。這誰家沒個孩子?換了是誰的孩子被偷了,還灌安眠藥,弄成那樣,誰不惱火?別說是打人人了……要換個沒人管的地方,今天鐵定弄死那女的,到時候連屍體都找不著。”
虎平濤微微頷首。
的確是這個道理。
保安隊長一直在察言觀色,他用肩膀撞了一下虎平濤,輕聲笑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其實你也想著要收拾一下那女的。但你是警察,沒辦法。”
虎平濤連忙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
“我沒亂說。”保安隊長“嘿嘿嘿嘿”低聲笑道:“我是後面得到訊息才趕過來。就一個人販子而已,還是個女的,用得著反扣擒拿嗎?你把人壓在椅子上,臉都壓變形了,你還說你心裡不火?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