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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六節 老壞蛋

從嚴。可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兒子唸書挺厲害的,高中畢業考上一本。他腦子靈活,想法也多,他到學校報名註冊,然後當兵入伍,可到當地的徵兵辦公室告訴他,政審不過關。”

虎平濤嘆了口氣:“你有過拘留記錄,又是直系親屬……賭博,害人害己啊!”

陶興正的眼圈有些泛紅:“那次被抓,就是因為鄭千山。賭局是他約的,還有外村的兩個人,玩鋤大地。那天運氣好,我和老鄭兩個人都贏了,加在一塊兒有一千多。外村的那倆人有一個心裡覺得下不去,就去派出所舉報,說我們設局騙他的錢。”

虎平濤連連搖頭:“怎麼還有這種人?腦子有病吧!”

“是啊!那傢伙就是個傻子。”陶興正滿臉都是懊惱:“自己輸了就輸了,偏偏跑到派出所把所有人都坑進去。他以為警察能幫他把錢要回來,結果連他自己也進了看守所。”

“所以你恨上了鄭千山?”虎平濤問。

陶興正緩緩點頭:“如果不是他,我兒子大學畢業以後肯定能有份好工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企業裡當文員,每天很晚才回家。”

雖然這些事情與案情本身幾乎沒有關聯,虎平濤仍然耐心地問:“王慶國和楊達富他們倆與鄭千山關係怎麼樣?”

陶興正沉默了幾秒鐘,嘆道:“王慶國是個老實人,只是沒有張立根那麼老實……九八年的時候,鄭千山約著他去了一趟昭城,說是買蘋果,賣到別的地方賺差價。昭城蘋果名氣很大,鄭千山說他在當地有個親戚,蘋果價錢便宜,每人湊個五千塊錢,加起來就是一萬塊,差不多連買果子加租車的錢都夠了。王慶國被說的有些心動,就跟著他去了。”

有了之前的經驗,虎平濤大體猜到了結局:“王慶國被騙了?”

陶興正點了下頭:“鄭千山的確帶著老王去了果園,也買了蘋果,還租了一輛大卡車。老王后來告訴我,那個所謂的親戚招待吃飯,灌了他很多酒,當時暈乎乎的,就沒看著果子裝車。等到第二天,鄭千山讓他帶著司機,把果子運往豫西,他自己說是家裡有事要先回去。王慶國覺得反正已經買了蘋果,運輸什麼的都安排好了,只要把果子運過去就能收錢,也沒多想,於是答應了。”

“等到了豫西,下貨,老王才發現被坑了————除了表面上的那一層是好蘋果,下面的全是歪瓜劣棗。小的、爛的、生果……總之那些果子根本沒人要,老王在那邊降價到一毛錢一斤也賣不出去。最後實在沒辦法,只能全部扔垃圾堆。他自己還得倒貼運費。如果不是給家裡打電話匯款過去,就只能在豫西要飯。”

“後來才知道,經營果園那人根本不是鄭千山的親戚,經營不善,當年的果子根本沒人要。鄭千山跟人家談好,七分錢一斤的收購價。經營果園那人覺得多少能收回點兒成本,於是答應了,兩人設計一個圈套,讓王慶國鑽進去。”

虎平濤問:“鄭千山在中間賺了多少?”

“不清楚。”陶興正搖搖頭:“不過老王被坑慘了。有些果子在路上就爛了。他是個不懂規矩的,到了豫西把爛果子亂扔,被當地管衛生監督的罰了一筆錢,再加上水果市場的各種手續費,林林總總至少有三千多塊。連同之前的五千,加起來有小一萬。”

“那可是九八年,不是現在。老王跟我一樣也是農民,世世代代種地的。那是他家裡的全部積蓄。”

虎平濤問:“他為什麼當時不報警?”

“報警有用嗎?”陶興正反問:“說起來,老王自己也有問題。他回來以後找鄭千山理論,鄭千山說上貨的時候老王自己就在旁邊看著,還拿出買貨的單據,上面有王慶國的簽名認可。王慶國說當時他喝多了什麼也不知道,鄭千山說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跟他沒關係。”

“老王不敢報警,還有別的原因。從昭城到豫西,貨車要開好幾天。老王平時在家裡老婆管得嚴,出了門就自我放飛。他跟我關係好,偷偷告訴我,沿途找了幾個女人晚上陪著睡覺,如果警察介入,說不定事情就會捅出去。要是被他老婆知道了,就真正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旁邊的記錄員聽到這裡,捂住嘴,無聲偷笑。

陶興正滿面感慨:“所以說,這男人在外面一定要關注下邊這二兩肉。否則真正是有苦說不出。”

虎平濤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繼續問:“楊達富呢?他和鄭千山也有仇?”

陶興正點頭回答:“老楊是我們當中最聰明的一個。可是聰明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