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也可能是上天故意要給虎平濤安排點兒事情做做,總之他正在好睡的時候,被人推醒了。
睜眼一看,是外面值班室的輔警。
“虎隊長,有人報案。”
無論是誰從睡夢中被叫醒,心裡都會叫覺得不高興。虎平濤撓了撓頭,打了個呵欠,皺起眉頭,睡眼惺忪地問:“報案?報什麼案?”
這時候他忽然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拿起擺在床頭的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凌晨四點二十六分。
這時間不對啊!
還有,刑偵隊這邊接到的案子,都是透過派出所之類的途徑,從未聽說過直接報案的。
虎平濤不解地問:“哪個派出所報的案?”
值班室的輔警回答:“是兩個男的,都開著車,其中一輛是計程車。我跟他們說了,這裡是公安局,不是派出所,報案的話最好還是打一一零。可他們不聽,還說如果警察就是專門管這個的。既然已經來了,就沒必要去派出所,也用不著打一一零。”
虎平濤緊皺眉頭。
這都什麼邏輯啊?
可是仔細想想,好像說的也沒錯。
派出所的是警察,公安局的也是警察。反正都是報案,找哪兒的警察都一樣。
值班宿舍分為裡外兩間,虎平濤正尋思著,睡在裡面的唐元也醒了,披著衣服走出來問:“出什麼事兒了?”
虎平濤衝著他揮了揮手:“你回去睡吧!我出去看看。要有什麼事情再叫你。”
說著,他站起來,跟著輔警出了門。
……
大半夜的,公安局大門緊閉,只有旁邊值班室的小門開著。虎平濤來到外面,看見兩輛車停在路邊。一輛是小鵬新能源,另一輛是薄荷綠塗裝的計程車。
站在小鵬車前面的是一箇中年男子,看上去有三十多歲,穿一件淡黃色的套頭家居服,下面是一條休閒褲,帶著眼鏡,頗有些儒雅。
計程車司機跟他年齡差不多,戴著一頂鴨舌帽。虎平濤留意了一下帽簷下方的髮際線,估計這傢伙沒剩下幾根頭髮,所以大晚上的帽子還得常備。
他往前走了兩步,問:“你們要報案?”
中年男子的神情有些猶豫,站在靠後位置的計程車司機連忙走上前來,點頭答應:“是的。我們遇到點兒事,剛好就在附近,就找了過來。”
這話虎平濤聽懂了。可他心中仍然覺得有氣,畢竟大晚上的被人從熱被窩裡叫起來這感覺實在很糟糕:“有事兒就打一一零,要不就找派出所。你們看好了,這裡是公安局,不是……”
計程車司機腦子很靈活,他掐住虎平濤說話的節奏,一遍打斷,一遍陪著笑說:“這大半夜的打電話不方便啊!派出所也遠,等咱們把車開過去,有些事情就真的不好說了。”
虎平濤就是隨口發發牢騷,反正都起來了,索性聽聽到底究竟是回事兒。他按照以前在派出所的辦案程式,把兩人叫進值班室,讓他們分別拿出身份證。
中年男子,也就是小鵬車主,名叫朱志光。
計程車司機叫吳烈。
虎平濤沒有詢問。他從辦公大樓出來的時候,就打電話給轄區派出所,那邊已經派人過來了。
這種情況必須得有派出所的人在場。如果是命案,虎平濤這邊責無旁貸。如果是普通民事糾紛,那就正好對上了。
幾分鐘後,派出所的人趕到,依例對兩人進行詢問。
吳烈道:“今天晚上這事兒,我也被搞得有些莫名其妙。那個……人是他帶來的。”
說著,他抬手指了一下站在旁邊的朱志光。
後者神情陰鬱,滿臉不高興的樣子。面對吳烈的指責,朱志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還是從頭說起吧!”
朱志光往前挪了一步,在距離虎平濤較近的位置站定。在他看來,這位年輕的警察給人的整體感覺挺好,警銜也是在場眾人裡最高的一位。
“我住在廣和小區。我去年在那兒買了一套房子,今年年初的時候,對門的房子也賣了,搬來一女的,看模樣三十多快四十歲了,帶著一個孩子,說是上二年級。”
“我老婆去年剛生了孩子,出院以後就住在孃家,主要是方便照顧。平時我沒事兒就往那邊跑,吃吃飯,陪陪老婆,晚上才回這邊住。平時就我一個人,不開火做飯,第二天就去單位上班。”
“對門的鄰居搬過來以後,那女的就經常過來敲門,找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