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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六節 煙疤

,腦子暈乎乎的,一片空白。

她整個人癱在椅子上。良久,才極其不甘,如掙扎般,有氣無力地軟綿綿反駁:“……你……你說的這些毫無根據……”

虎平濤毫不在意她眼裡釋放出的兇狠與怨恨,他淡淡地說:“雖然我沒有見過你的丈夫,可是透過從蕊的描述,以及你來了以後的各種反應,我大體上推測出你丈夫是一個性情暴虐的人。他經常打你,對家庭也很冷漠。一句話,你的婚姻並不幸福,甚至可以說是過的很糟糕。”

“你是一個傳統型的女人,一旦結婚就不會輕易離婚的那種。剛開始的時候,你可能想著委曲求全,覺得男人性子需要時間慢慢磨,等到以後就逐漸好轉,所以你忍了,直到孩子出生。”

“可後來你發現情況完全脫離了想象。你丈夫絲毫沒有改變,反而變本加厲。他對你和孩子,對整個家庭沒有盡過責任,只顧著他自己吃喝享樂……我的推斷不一定絕對正確,因為夫妻雙方的收入在家庭與婚姻之間佔有重要比例。也許你們倆經濟上分開,各管各的,但不管怎麼樣,你對你丈夫的不滿越來越深,也逐漸產生了別樣想法。”

“我估計幾年前你就有了離婚的念頭。只是出於各方面的顧慮,沒有提出,沒有實施。後來家暴變得越來越嚴重,你被打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我為什麼之前一直在解釋燙傷?因為按照人類的疼痛等級,你這種程度的燙傷疼痛已經達到八級,甚至九級。如果施暴時間長一些,甚至超過了女性自然分娩的劇痛。”

“過於劇烈的疼痛會讓人產生想要死亡的念頭。因為痛不欲生啊!如果不能擺脫這種可怕的生活,唯一的辦法,只能是採取某種辦法,讓施暴者消失。”

虎平濤注視著徐玲,眼裡帶著少許憐憫,更有其它複雜的成分:“為什麼你一定要殺了他?其實解決辦法有很多,你可以報警,也可以求助相關的政府機構,或者婦聯。”

徐玲強作鎮定道:“你編故事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不去寫驚悚……可惜了。”

虎平濤輕輕地笑著:“在你來之前,從蕊還講了一件事————你曾經託她介紹熟識的醫生……內科醫生。”

徐玲眼角再次抽搐,連跳了好幾下。

虎平濤侃侃而談:“之前從蕊說這事兒的時候我沒在意。後來與你被家暴一事聯絡起來,我忽然發現這兩者之間並不獨立。”

“你丈夫抽菸喝酒,生活沒有規律。”

“他從不做家務,飯菜都是你做什麼,他吃什麼……當然,他對飯菜要求應該還是很高的。如果你做的不好吃,不合口味,他就有了家暴你的藉口。”

“你肯定想過要在飯菜裡下毒。但你前思後想,覺得這樣做實在太危險,大機率會被發現。你殺人的目的是為了擺脫這段悲慘的婚姻,想重新過上好日子,而不是為了殺人而殺人。所以你必須尋找更穩妥,更隱蔽的方法。”

“如果有個醫生朋友,就可以透過正常的生理手段一點點摧毀你丈夫的健康。”

“我以前看過類似的案例,是北青省的————有個糖尿病患者,已經五十多歲了,他妻子想要離婚另找新歡,他不同意。於是他妻子每天炒菜和煮湯的時候都會放糖,還偷偷藏了他的藥,後來被發現了。”

“因為這方面我掌握的情況不多,所以只能簡單推測你應該有過類似的想法。”

徐玲搖搖頭,諷刺地說:“你以為口頭上威脅幾句我就會老老實實承認?你沒有證據,什麼都沒有!”

虎平濤沉穩地說:“我的確沒有證據。但從現在開始,我會盯著你,密切關注與你有關的一切。我回去就把這事兒寫成報告,轉交給你居住地、工作單位的所在轄區派出所,讓他們把你列為重要監管物件。從此以後,你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關注。”

“想要殺人……你沒有機會了。”

“我是警察,我有這個權力。”

這些話說得半真半假,可站在徐玲的角度,她聽不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僵坐在椅子上,惡狠狠地盯著虎平濤。因為憤怒和悲傷,她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血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眼眶裡蔓延。

突然,她如受傷的野獸般跳起來,抬手指著虎平濤,發出狂怒到極點的咆哮。

“你為什麼一定要盯著我?我跟你有仇嗎?”

“我承認我沒有眼光,如果當時沒聽著我媽1的話,按照我的想法結婚,我絕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剛結婚的時候,他對我還是很不錯的。可過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