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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八節 有多難?

最重要的靈魂調料是檸檬汁、切細的木瓜絲,還有百香果,也就是本地俗稱的雞蛋果混合在一起,酸味十足,很正宗。

邊檢站平時沒有太多的活動,最大的組織性娛樂就是看電影。片子是省電影公司提供,專門安排人過來反映。包括虎平濤在內,幹警們休息的時候都會來這裡聚聚,換換口味。

虎平濤端起酒杯:“爸,我敬你。”

碰過杯,虎崇先抿了一口,讚道:“這酒不錯。”

虎平濤笑道:“這是老闆娘自己釀的米酒。您要是喜歡,等會兒走的時候我給您買點兒。”

虎崇先“嗯”了一聲,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烤肉塞進嘴裡,慢慢咀嚼:“在這兒工作還習慣吧?”

“還行。”虎平濤殷勤地給父親碗裡夾菜。

虎崇先繼續問:“老楊說,你們前幾天破了個武裝運毒的案子,具體是怎麼回事?”

如果父親沒有現在的身份和級別,虎平濤無論如何也不會回答這個問題。

他壓低聲音,簡單說了一下抓捕的前後經過。

虎崇先認真聽完,放下筷子,神情嚴肅地問:“張青保死了?”

虎平濤緩緩點了下頭:“我估計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不行了。那種防步兵手雷的威力我是知道的,安南的仿造品。緬國常年局勢動盪,只要願意花錢,槍支彈藥什麼都可以買。”

虎崇先平靜地問:“對於張青保的家人,你們站上是什麼態度?”

“青保的烈士申請已經報上去了,估計很快就能批下來。撫卹金和補貼一分都不會少,站裡還專門搞了一次捐款。我不好捐太多,只捐了兩千。”

聽完,虎崇先沉默了很久,舉起杯子:“幹了。”

虎平濤明白父親話裡的含義。

這杯酒不是敬自己,而是敬死去的張青保。

一口將杯中酒飲盡,虎崇先忽然挪著椅子往兒子那邊靠了半米左右,像老朋友那樣,抬手重重拍了幾下他的肩膀,然後用力摟住。

“我今天很高興……你很不錯。”

虎平濤怔住了。

記憶中,父親從未對自己如此親暱。甚至就連小時候,也很少有著類似的舉動。

他一直很嚴肅。儲存在記憶深處的畫面,對自己不是打,就是罵。用武裝帶抽,還有棍子、皮鞋……總之什麼趁手就用什麼。

小時候自己也調皮,真正是被父親打怕了,看到他就像看到最殘暴的霸王龍,忍不住瑟瑟發抖。

虎平濤按捺著心中的激動,低聲笑道:“爸,你喝多了吧?”

虎崇先鄙夷地瞟了他一眼:“這點兒酒算什麼?我年輕的時候參戰,回國以後開慶功宴,一桌十個人,兩箱白酒,我一個人就喝了半箱。”

說著,他神情忽然變得黯淡。

“當年,很多戰友死在戰場上。本以為從此和平,不會再打仗。可後來才發現,即便是和平年代,邊境上仍然衝突不斷,經常死人。”

虎平濤對此深有感觸:“是啊!邊檢工作真的很難。”

虎崇先拿起酒壺,把兩個空酒杯斟滿,端起自己的杯子一飲而盡。

他口中噴吐著濃烈酒意:“難……有多難?”

“小子,你應該多看看歷史書。遠的就不說了,就說咱們國家,一九九四年建國,第二年,也就是五零年,那時候才是真的難。”

“雖然毛11主1席在天安門城樓上宣佈: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可我們同時還要面對多達上百萬的國1民1黨殘兵,多達上千股大大小小的土匪,還有多達幾十萬的潛伏特務,以及臺灣、海南、青藏高原三大天險據點。”

“光頭敗退彎彎以前,已經在西南地區佈置了所謂“西南遊擊根據地”,專門培養了四千多人的遊擊骨幹。他們分散在雲貴川的深山老林裡,有著多達十五個游擊區,土匪武裝多達六十多萬人,威脅著新中國大後方的安全。”

“在大西北,二十多萬土匪頑固不化,還在做著武裝割據一方的美夢。”

“我們想要解放海南島和彎彎,卻沒有海軍和空軍。當年肖勁光大將轉任海軍司令,去沿海考察防務,因為沒有軍艦可用,只能向當地漁民租了一條破舊的漁船。漁民很驚訝啊:你是海軍司令,還要租我的船?”

“新中國一窮二白,蘇1聯老大哥給了三個億的貸款,周1總理精打細算,想要購買軍艦解決渡海問題,可時間不等人,四1野的將士們眼見海軍支援無望,只能冒險發起了海南島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