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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五節 警嫂

被咬傷,晚上睡覺的時候枕頭上都是血。肩膀、胳膊、大腿……到處都是傷口。螞蝗這東西叮住人就不放,非得撒鹽才管用,巴在身上一咬就是一個洞。”

“隱翅蟲你們知道吧!個很大的那種蟲子,專門盯著脖子咬,因為那是血管集中的位置。很多邊檢站的警察被咬傷,傷口長紅斑、化膿、潰爛……那是脖子啊!距離腦袋最近的地方。要換了是你們,立馬上醫院,然後單位上給假休息。可他們呢?受傷也只能挨著,每天還得巡邏站崗。”

“邊境上是熱帶地區,到處都是蚊子。滇省十八怪裡有一句:三個蚊子一盤菜,五個老鼠一麻袋,說的就是這個。別說是平時站崗巡邏,就算坐在警務室裡也一樣,那蚊子攆都攆不走,蚊香藥水什麼的根本不管用。天熱,長衣長褲穿不住,空調什麼的就更別提了。有時候忙著工作,被叮迷糊了,一巴掌下去,手上全是血。”

“再說說那邊的天氣。高溫,溼熱,混身上下都是汗。各位,到夏天的時候你們在戶外試試,時間短了還行,長期在那種環境下工作,身上到處長滿了痱子和水皰,癢得難受,抓下去面板就破。稍微好點兒,面板被汗水浸透,又開始癢了……就算你再能忍,面板表面還是會起一片片的紅色丘疹。”

“你們想想,四、五十攝氏度的高溫,誰不願意呆在屋子裡,吹著風扇,開著空調?誰願意站在太陽底下,火辣辣的,渾身都是汗,還得挨個兒檢查通關的人員車輛?可沒辦法啊!這些事情總得有人來做,否則咱們的國門如同虛設,誰都能進來。”

周圍鴉雀無聲,就連郭玲鈺也神情凝重。

王雄傑把蘇小琳拉到場子中央,面對眾人,神情嚴肅:“這就是琳琳她男人的工作。因為保密條例限制,我不能說太多,只能說點兒最普通的事兒。可就是這些,已經是普通人難以忍受的。”

“我不是故意突出警察有多麼高尚,畢竟各行各業情況不同,各有各的苦和累。但警察和軍人,真正是掉皮掉肉不掉淚。那國歌裡是怎麼唱的?用我們的血肉,築起我們新的長城。有機會的話,你們可以去邊境上走走,看看。那裡的警察真是個個都帶著傷,那才是男人身上真正的勳章。”

“我們不求回報,只希望得到理解。”

王雄傑轉過身,直視著姜潔,眼裡滿含譏諷:“坐了人家的車,不給車費油錢也就罷了。你自己不小心受傷,反過來還要找人家要醫藥費。我幹警察幾十年了,以前在派出所,各種奇葩人物都見過,唯獨沒見過臉皮厚成這樣的。”

姜潔聽得一陣火大,用尖細的手指指著王雄傑,破口大罵:“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信不信老孃現在就打電話舉報你?”

王雄傑沒理她,轉身面對著蘇小琳,問:“你之前給她那五千塊的時候,有沒留下字據?”

“有。”蘇小琳連忙從包裡拿出姜潔按過手印的單子,還有連帶在一起的病歷本。

王雄傑隨手接過,隨便看了兩眼,頓時搖頭笑了起來。

“還真是軟組織挫傷。這醫生還是很實在的,沒打針也沒開消炎藥,就開了點兒外用的軟膏……這東西我知道,頂多不超過二十塊錢。”

他轉向姜潔,意味深長地說:“琳琳跟你是同事,在一個辦公室,每天上下班都帶著你……你倒好,五千塊啊!還真能張得開這張嘴。”

姜潔被他說得一陣心虛,眾目睽睽之下,她感覺臉都丟盡了。

“……我……我家裡有事,我還約了醫生做檢查。”隨便找了兩個藉口,姜潔抬起頭,氣鼓鼓地對蘇小琳道:“我沒時間跟你空耗著。今天就算了,這事兒改天再說。”

她拿起拎包,轉身就要往外走。

繼續留在這裡,非但得不到好處,說不定還會把自己陷進去。

總之今天是失算了,非但沒有拿到想要的那份錢,還鬧得沸沸揚揚,連廳裡的領導都知道了。

“喂,走那麼快乾什麼?”王雄傑連聲喝道:“小顧,攔著她,別讓她走。”

顧德偉連忙擋在姜潔身前,旁邊看熱鬧的人也故意站在一起,嚴嚴實實圍成一個圈。姜潔左繞右繞根本出不去,只好停下來,轉過身,用惱怒的眼睛死死盯住王雄傑。

“你要幹什麼?”

王雄傑沒理她,對蘇小琳認真地說:“像這種情況,你可以告她訛詐,或者是故意欺詐。”

姜潔在旁邊聽著,頓覺心驚肉跳,連忙高聲喊叫起來:“話可不能亂說啊!我怎麼騙她了?”

王雄傑對此置若罔聞,繼續對蘇小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