粹和善良,關懷了你,讓你感受到了美好,一不小心被我溫暖到,就被我鑽了空子,溜到你的心裡去了吧?如果不是我,換做任何一個其他小孩童,似乎只要擁有那一份純真和溫暖就都可以到達你的心裡,佔據著你一樣。感覺,自己不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只是,恰逢時機,出現在了你的面前而已。這真讓人覺得頹敗啊。”
“我沒有想過。我是說我沒有像你這樣思考過。”
“為何?你一個人在隱峰這麼多年,難道都沒有懷疑過嗎?不會恍惚自己的感覺嗎?時間難道沒有侵蝕過你,讓你一點點淡去這些記憶和感覺嗎?不會疑惑嗎?”
他伸手,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哪裡來的這麼多問題?”
“不知道,只是覺得如果換做自己,會這樣思考。你不知道啊,因為你從始至終心裡都只有過我一個人而已。如果某一天,你把另一個人放進了心裡,然後發覺對我和對那一個人的感情有所差別,那會怎麼樣?會不會才察覺到,對我只是一種割捨不得的依戀?貪圖溫暖的本能,在得到之後就不想放手了。”聽著司徒說到這裡,他一臉嚴峻,又義正言辭地開口說道,“確實不能讓你過於安逸了。”
她聽著他這麼說,急忙推開他的手掌,起身坐起,“你剛明明還那麼煽情地說道,要我安心睡到天荒地老的啊。”
看著她充滿精神的臉,一掃連日來的陰霾。他忍不住笑道,“誰讓你一閒著就胡思亂想。“看著她那一副孩子氣的模樣,又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腦袋,把她的臉埋進了自己的懷裡。”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不管是從前還是我們眼下觸及不到的未來,都不會有那麼一天。在我們經歷了那麼多生離死別之後,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是旁人能夠介入的嗎?你真的覺得這世間,或有誰者,是可以取代我們彼此之間的地位或是感情嗎?我想不到會有誰,也想不出會有那一種可以比擬你我之間的感情。我們之間如此不易,就連世間,大概也被我們悄悄感動了吧?不然,我怎麼會覺得它其實不難戰勝?那些能夠被時間打磨掉的感情。其實,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奢侈吧?夕兒,你說呢?““我?我不敢說。“因為,時間卻是我最大的敵人。儘管它不能淡化我們之間的刻骨銘心,可它卻能硬生生把我帶去另一個地方。而那個地方,是任憑你如何追逐也找不到的地方。那個時候,便是真正的死別。我會化作一陣青煙,消失在世間的盡頭裡。就算這一刻,我承認,我會傷心。我會想念,我會捨不得。可是,坦率的我也無法改變這個令人心力交瘁的結局。所有的,先你而去,亦或是,你先我而去。都是我不願發生的結局。今生,最好的結果,便是緊緊相依,一同閉目。
“這天底下,還有你鳳澤夕不敢說的話?我腦海裡。都還記得,你那股子任意妄為,肆意的姿態。““君禾,你不學好。學著別人調笑我。““我可不敢。“
“你不說話的時候真的比現在要老實很多。那個時候,你根本不會說甜言蜜語!不會哄騙女孩子!“他無奈的聳了聳肩,“我何時騙過女孩子了?“她帶著笑意,撅嘴說道,“我難道不是女孩子?你就是哄騙我了,盡挑些好聽的話同我講,你明明應該是鐵漢柔情,不善言辭!你的設定就是這樣的。““我哪裡像打鐵的了……?打鐵的柔情就非得不善言辭嗎?”
“分明是鋼鐵一般的漢子!好嗎?流血不流淚!”
“好……好,都依你。”
就這樣,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這大概是近日來,兩個人最為輕鬆的一刻吧?
也正是從那一晚之後,她再也沒有提到破軍一事,也不在管束木君禾的所作所為,就真如同那些處在深閨的女子一般,她的眼裡都只剩下這個跟自己息息相關的男人。她所關心的,似乎也只有這個男人面對自己時的模樣。而木君禾顯然也很滿意這樣的現狀,這大概是他這些日子以來過得最為輕鬆的日子,對他而言,這世間能夠成為問題困擾他的大概也只有他的夕兒了吧。
而他那位剛剛從休眠狀態中醒來的魔神之父,似乎也開始不再著急了。魔劍對於一個繼承了破軍之力,隨時就能將三界毀於一旦的孤蓮皇子而言,也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罷了。就在魔神放任他的時候,也只有那些心繫權位的魔族們尚在擔憂他的身份,他的那位父神,其實還樂見其成吧?畢竟,魔一族和其他五族不同,魔本就寓意著毀滅。毀掉整個三界,滅世,在魔神看來,不過是創造一個新世界的必經之路。而在新生之後的世間裡,不再分割成三界,整個世間,只剩下魔氏一族,那和他魔族掌控整個三界而言,又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