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和時光,面對她的仇恨。他曾經多麼希望她能夠做到釋懷和放下,他情願她筋疲力盡,若是無法用時間讓她放下淡忘,那他便要她用這些拿來恨他。時間,給了他等待的機會,而在等待裡會發生無限的可能。
他愛她,可是要比她愛木君禾還要來的早,來的久。
“知道了,派人繼續守在殿外。一有動靜,或是她出關了,便回來稟報。若無十日之後你也不便再來了,讓司夜直接守在殿外。你下去吧”
“是!”等青華說完,那神侍便走出了大殿。
“既然都來了,又何必躲躲閃閃。”隨著青華的聲音,殿內忽然隱現出一道身影,正是抱著酒罈子的司夜。
“要拜見你也實在太麻煩了些,要等你那一排排的守衛層層上報,才能到你的大殿之內。我這也是沒法子,才使了捷徑。話說,她不就閉關一次,你還要我親自守到她的結界外頭?要我說。你不放心,自己衝破了她的結界進去瞧瞧她不就行了?”他抱著那酒罈子,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隨處找了殿內的一根大柱,就倚靠著坐下。
那日最終他還是隻向澤夕說了一些關於青華對她的感情,便如青華所言,青華他有著自己的打算。到最終自己還是把原本想要開口的話吞回了肚子。也不知。是不是和青華一樣,犯了心軟的病。
“她若真的在修煉,破了她的結界。必會擾了她的心神。”他尚未說完,便被司夜開口阻斷,“打住,打住。我知道,萬一擾了她的心神。弄不好,便是傷了她那柔弱的身子骨,要不就是害她不小心走火入魔。我明白我明白,我看你是擔心過度。我那日離開之前,覺得吧,她腦袋還挺清楚。也很清醒,不像是會自己幹傻事的模樣啊。”說到這兒。司夜的聲音忽然小了起來,一個人輕聲呢喃著,“再說了,我看她一點也不像你預料的那樣,傷心欲絕嘛。”
“你說什麼?”青華皺著眉目問道。
“啊,沒什麼,我說她沒事,我瞧著挺好的。”
“那是她還不知道,木君禾不會醒的真正原因。她還是以為,他是有機會可以醒來的。她不絕望,自然是要振作了去尋找自己的希望。你若是還能看出一絲來,也好過現在看著她覺得沒事。”
司夜喝了一口悶酒,“我不是你,不如你們之間那般瞭解對方的心思,我的心思不如你們那般流轉,自然是不懂,也看不出什麼來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之所以看著她沒事,或許是因為她對我們兩個有了防備之心。在這樣的情形之下,無論是我們誰,都是難以揣測出夕兒真正的心思。她的孩子心性,本就多變,有時候還真是讓人始料不及。”說到這兒,他嘴角流露出的那份無奈分明透露著一絲絲的寵溺。
“還不是從小給你慣的!”司夜抱怨著開口。
那時他曾經以為,她這一生都會以一個孩童之身永遠走下去。既然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那麼他便希望他可以保持一顆赤子之心,永遠單純快樂的走下去,讓她的時間永遠停留在無憂的那一刻。
“從她對一個男人有了情愛之心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不再是一個孩子了。在情魄歸來的那一刻,我對她的感情,就已經無法繼續以愛的名義擺正了。我有了自己的私心。我對她,有了一份渴望。或許,這才是完整的情和愛。“這是青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開口訴說他對澤夕的感情。
兩個人同時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而此刻的神君殿內,小魚正嘆息得望著在屋內打坐的“姑姑“。
姑姑可真是大膽啊,就在天神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所謂的結界根本就是姑姑糊弄眾神的幌子,不過是一道障眼法而已。她好似料定了天神必定對她“多加看管”一樣,整個神界一定是無人敢硬闖她的結界。她給自己搞了一個假分身坐鎮在自己屋內,假裝在閉關。可本尊,早就跑的沒影了。也不知道姑姑是不是真的在躲著天神,看那天天神抱著她回來的神情,姑姑定是和天神大人慪氣了。就姑姑那愛闖禍的性子,也虧得天神對她的珍視,姑姑這人,最經不得訓斥,肯定是天神說了她幾句,她便使了小性子不願意見天神大人,而天神大人又不敢現身惹她生氣。小魚坐在矮凳上,手託著下巴又搭在自個的腿上,開始揣測這種種,用來打發司徒不在的時光。
那麼真正的司徒,是去了哪裡呢?
三界之中,神魔真正的消亡,和人族不同,他們是沒有轉世這一說的,等待神魔的死亡,是真正的灰飛煙滅。人的死亡,是轉生的開始。而神魔的轉世,只是一種歷劫渡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