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木君禾是不會禁錮我的。”說完,她便不再看著他,轉身回到了床上,躺下,閉目休息。
他知道,此刻,她不願意再對著自己說話。在他打算把她禁錮起來的時候他就猜到了她此刻的反應。甚至看著這一刻她的表情,他就能料到下一刻她要說的話。忽然對著窗子內已經背對自己的那個身影苦笑道,“是呀,我再也不是你的木君禾了。你從來不知道,呆在你身邊的我。隨時要面對的就是猜想你下一句無意說出的話,是不是就能將我擊碎。你就是這樣,隨心所欲,表達自己的情緒。木君禾的名字,是你給的。木君禾的人生,是你開啟的。所以,木君禾的一切都由你來定義。而我,只是在遇見了你之後,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她不說話,他也不在意。月光也升起,他的影子被照映在屋子內,只要她微微斜目,便能看見。可是,她沒有。
“你肯定覺得很委屈吧。你肯定覺得我無法理解你,無法透過你的點滴了解到你的內心了嗎?我已經讓你失望了,你會說,其實你也在乎我的想法。我想,只是,你用了你的方式,卻沒有被我看見。所以,我會懷疑自己,那個會質疑你的肯定不是你的木君禾。而我,從洞裡醒來的那一刻起,只能做木君禾。因為,慕雅只是一個害死自己孩子的兇手,他背叛了他的妻兒。他才是真正無法得到救贖的人。夕兒,我很痛苦,你知道嗎?正是因為這份痛苦,讓我更不能對你放手。”
她緊閉雙眸,“因為你已經失控了,君禾。你要知道,剋制住體內的破軍之力的第一部就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他淡淡的一笑,不以為然的說道,“是嘛,可是我絲毫感覺不到是因為破軍的牽引,我覺得,從剛才那一刻到現在,我都只是我,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你知道嗎,你現在說話的樣子,冷靜的讓人害怕。就好像你已經抽離了一切,用看待萬物的目光在看待我,一個失控需要治療的魔鬼。而我對你的所求和愛意,你絲毫不再在意。”
躺在床上的她,蜷縮起身子。“我只是不想對你咆哮。君禾。我在反思,反思曾經有沒有說過什麼不經意地傷害到你的話,原來你已經敏感到因為我的話而動搖。我的少年,他帶著世間最深沉的力量,他是冰封著的火焰,他披荊斬棘來到我的身邊。除了我,我想不到世間還有什麼可以撼動他的一切。可如今,他的火焰正在一點點熄滅。而熄滅他的火焰的,或許正是我,一無所知的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盲了心。”
“不,我沒有動搖。我的質疑並不代表我在動搖。無論你的怎麼樣的,我都想要留在你的身邊。這一點,不管周遭如何變幻,我都不會改變。我或許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堅定,卻也不是你說的這樣脆弱。我只是不知道應該怎樣去面對你。不只是我,就連夕兒你,也在敏感我全新的身份,不是嗎?木君禾,慕雅,破軍。我們相愛,我們猜忌,我們始終沒有完全信任對方。不是嗎?我的舉動隨時會讓你覺得破軍力爆發了,我不再是我了。你草木皆兵,你難道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變化嗎?”
“君禾,那不是我的猜測,好嗎?對於我對你的言語傷害,我可以承認,我可以反省道歉。但是,你的變化也是事實,你怎麼解釋這一切。你變得更衝動,更不能冷靜自持,你剛才,就要傷害到大叔了,不是嗎?”她從床上坐起,走到窗前,開始反擊。
“因為我傷害到了你親近的人,所以就變得不可信任了,是嗎?”他眼眸溼潤,伸手碰了碰那扇窗子,只見那原本還好好的窗戶瞬間就化作木屑,落下。
“夕兒,木君禾不會困住你。他只會把自己困在你的身邊。“說完,他轉身便要離去。
她看見了。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看見了他異於常人的眸色。而現在,那雙眸子開始有了她看不清的東西。她從來沒有不信任過他,她始終堅信他不會傷害自己。或許正如君禾所言,她草木皆兵。她害怕他被破軍奪取理智,她怕她的君禾違揹她的意志,傷害到大叔。在這一點上,事實讓她無法信任他。
“君禾,不要傷害大叔……“
第六十六章 洞瑀重現
木君禾最終還是解開了設在司徒屋子外的禁制,而她只是安靜地坐在屋內。似乎能否自由出行對於此刻的司徒而言已經沒有意義。
敏銳如她,在碳還沒有走進屋子之時已經感受到了他的氣息,“大叔,你走吧。”而原本正準備邁步進入屋內安慰她的碳收回了腳步。“為什麼?”或許不用問,也能揣測到小牙的用意,可是在那一瞬間還是先開了口詢問,大概他只是不甘心就這樣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