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懷裡的人似乎要掙脫著開口,他更是用力幾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想自己出去……雅雅,別逞強,你的身子還未痊癒,你要自個兒再從忘川渡回去嗎?別再拒絕我,這是我最後的退步……再等幾日,讓我親自送你出去。”
很想開口拒絕,可不知為何,最後說出口的卻是一聲談談的,“嗯。”不再掙扎,他一手扣著她的肩,一手輕撫著她的青絲,兩個人就此沉默著。
而與此同時在人界,莫弦的客棧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相公,怎麼會這樣?多多師弟他,不會連一聲招呼也不打,就自己走了啊。這事,不尋常啊。”而被莫弦稱為相公的那位男子,正一邊安撫著莫弦,一邊使出了追蹤術。“娘子,你先別急。沒準,他就是知道了那冰伊公主成親的事才獨自離開的呢?他或許想要一個靜一靜。”
原來,當多多得知了冰伊公主要成親的事之後,一連幾日躲在了自己的屋裡沒出來。這十年來,他雖然一直不願相信冰伊公主便是年年年的事,可年年年始終沒有回到門派的事實,也讓他這份相信一點點瓦解了,他也十分痛恨不再堅定的自己……而這些。也正是莫弦他們所擔心的,儘管,多多帶給大家的感覺一直都讓人挺放心的。這不,她以為他是呆在屋裡靜養,可沒想到,昨天一大早她去他屋裡便見他人不在,她以為他只是出去隨便走走,可未想到今日一大早去尋他的人,他屋裡依舊沒人,和昨天早上的情景一模一樣。顯然他並未回來過。她這才擔心起來,找了一個白日,直到現在。都夜深人靜了,人界也一點尋不到他的蹤跡。
“相公,我還是不放心……你說,他會不會自己一個人跑去魔界找年年師姐了?他一直不肯接受面對這個現實,他一定不信。非要去親眼瞧一瞧才信……這傻孩子,這一瞧,不是僅有的一絲希望也破滅掉了嗎?就算讓他見到了又能怎麼樣呢?年年師姐若是……若是能夠撇下一切,怕是早回我們卡努努了呢。”
只見莫弦身邊的男子嘆了口氣,“唉,娘子。他到底也是一個男人啊,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等了自己心愛的女子十年,卻傳來了她要成親的訊息,怎麼可能沒有任何反映?你不能一直把他當作小弟弟一般保護著,這三界中,若不能獨自跌跌撞撞走過。又如何悟得了各自心中的那份道?你也別太擔心了,是福是禍誰也說不清。總之。這是他自己選擇,自己要走的路。”
而接下去的幾日裡,魔界裡,七皇子殿中又接連數名姬妾被遣送離開的事傳得沸沸揚揚,魔界中人皆是開始猜測,這位皇子是否是一改往日性情,不再傾心於美色?
“老三,如今這殿中可只剩下你我了啊。”偏殿中,先開口說話的正是七皇子慕雅的第一姬妾,被他取名為“阿一”的豔麗女子。
“大姐姐,能被殿下留下是我的福分。”她向那豔麗女子欠了欠身子,說道。“沒什麼事,我便先回去了,今晚,還要參加魔神的盛宴。”
“嗯。”那豔麗女子淡淡地應了聲,在那位排名為三的姬妾走後,她身後的侍女一臉不解地應了上去,扶住了她伸出的手。
“主子,小的不明白,既然七皇子殿下都已經遣散了其他幾位姬妾,眼下只剩下主子和那位三夫人,主子怎麼還苦著臉?”
“殿下他……一向無人能猜到他的心思,他既然能遣散掉其他姐妹,那自然也能遣散掉我和老三,誰知道下一刻,被送走的會不會是我和老三呢?他留下我和老三,或許也只是在眾多姐妹中,只要我和老三算是個明白人吧。殿下的愛,我們之中,又有誰能博得到?爭得,也只不過是他的那份寵罷了。”
慕雅的寢宮內,司徒正靠坐在寒玉床上。她伸手,輕撫著他走之前留下的面紗,她的一邊嘴角上揚,當她收回手之時,剛還在她手下的面紗瞬間化作了粉末,消失在了這寒玉床上。而她眸子一邊,手中立即多了一個金色的面具。正是當日,她在忘川之中撿起的死神卡卡西所留下的那個面具。
她輕輕往臉上一扣,這面具便自然地戴在了她的臉上。只要等,等君禾……不,是等慕雅,慕雅帶她出席完這場所謂的盛宴之後,她就要離開這裡……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她始終沒有等到慕雅出現……
也是入了夜,整個魔界因為這場盛宴天空都泛起了紫紅色的魔焰之色。就連七皇殿也一改往日的平靜,變得熱鬧起來……那些來往的侍從的氣息也越來越強烈。可隨著這些侍從在寢宮外的徘徊,她感到了一絲不安的氣息。
終於,有侍從畏畏縮縮地站在寢宮之外喊著,“殿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