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慶幸我沒有看清楚他的臉,否則……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唐安琪有些驚訝,“吳紫路那天,你也在嗎?”
蔣元君冷冷地哼了一聲,“不要岔開話題。”
唐安琪望著眼神炙烈卻不發一言的少年,忽然有些瞭然。蔣元君是個急性子,絕不可能真的沉得住氣十天不見她,尤其是在高考的時候,一定時刻都關注著最新的動向,那天她和羅叔在那段路面擁堵了快要有半個小時,他一定是收到訊息就立刻騎著機車趕過來的。
說不感動是假話,但除了感激和謝意她給不起更多,依稀記得前世的時候,蔣元君是有未婚妻的。雖然想不起來那個女孩到底是誰,但那才是真正屬於他的緣分。而自己不過是他人生中的一個意外。他們本該是交叉的兩條直線,短暫相遇,從此永別,就算相見也不相識。
也許……不該再這樣讓他錯下去。
唐安琪低垂下眼眸徐徐抬起,嘴角翹出一彎笑意,“聽說你已經成功入主了董事局,恭喜你!”
她背過身去,望著摧殘燈火下翻著五彩光芒的夢江水,語氣中帶著冷靜與疏離。“你手上有明泰的股份,現在又得到了董事局的認可,在公眾和媒體中的形象也大為改觀,還很受年輕女孩子的歡迎。這對主營百貨業務的明泰集團來說。是一件大好事。至少五年內,你的地位很穩固。”
這平靜到可怕的分析,讓蔣元君的臉色驟然變化。他有很不好的預感,直覺地想要立刻逃開不必聽到,但好勝和不甘卻又令他堅持著想要答案,“然後呢?”
唐安琪不敢回頭直視他的雙眼,她低低地嘆了口氣,“過幾天我可能要去一趟泰國。等我回來,就宣佈分手吧。”
她想了想補充著說道。“如果媒體追問,就說是我的問題,我在泰國邂逅了一個男人,然後移情別戀。”
唐安琪自小受美式教育長大,媒體對她的戀愛問題向來比較寬鬆,但蔣元君卻不一樣,好不容易扭轉的形象,一旦再次破壞,後果將是致命的。她承認移情別戀,蔣元君的受傷男人形象,反而會獲取更多的同情和認同,只要他配合,分手只會帶來更多正面的影響。
蔣元君只是冷冷地一笑,譏諷地問道,“你給出的許諾一向都是不必遵守的嗎?”
唐安琪愣住,“什麼?”
蔣元君彎下脖頸,用手將她的下巴托起,“就算只是演戲,也要有職業道德。是你答應我的,會在恰當的時間再宣佈分手。你覺得現在是恰當的時間嗎?我們兩個高調秀恩愛才不過一個月。這樣閃電地在一起又分手,你以為董事局的人都是傻瓜嗎?你以為蔣文卿就不會藉此反擊嗎?”
他幾乎是吼叫著將這些話講完,“你幫我解了圍,然後又擅自抽身,將我留在更難堪的境地,還不如當初就不要幫我!現在這樣算什麼?”
唐安琪勉力想要掙脫,但他抓得那樣緊,她甚至都沒有辦法避開他的臉,她用力地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蔣文卿志在整個明泰,就算我們真的在一起,他也不會放棄這個目標。董事局的人,看重的只是利益,只要唐氏表明立場繼續和蔣氏合作,那些人不會輕易被鼓動的。”
蔣元君的手慢慢地鬆開,她都說得那樣清楚明白了,他怎麼會不懂得她的苦心,但那樣的苦心,他卻完全不能接受。明明說好了的,會給他一個機會,為什麼……為什麼要現在就反悔了呢?他不甘心!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理由,我要一個理由,要一個能夠說服我放手的理由。”
唐安琪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著,“我有了喜歡的男人,不想因為我們兩個男女朋友的關係,讓他感到困擾或者不舒服。”
她抬起頭,認真地望著他,“這個理由,你滿意嗎?”
蔣元君靜靜地望著她,然後將手抄在口袋中慢慢走到法拉利跑車的面前,“差點忘記了明天還有一場重要的會議要開,我得趕回家做一點準備。心情不好,沒有辦法送你回家,那邊很多空車在等,記得要找綠色或者黃色的搭。”
他轉過頭,深深地望了唐安琪一眼,“你的答案沒法讓我滿意,所以,如果要分手,你單方面宣佈就好,我不會承認。你的男朋友可以不必是我,但我的女朋友一定只會是你。”
寂靜的深夜,法拉利跑車的引擎轟鳴驚起看夜景的遊客的關注,唐安琪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有著短暫的失神,她知道她也許傷到他了,但長痛不如短痛,不是嗎?他該有自己的人生,而她……也有她的。
電話適時地響了起來,是江颯,“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