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江伯倫擺了擺手,“你有本事將野種改成江姓,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彼江非我江,不管我活著還是死了,都絕不會承認他是我江振威的孫子,他也絕不會從我這裡拿到江氏的一毛錢。所以,你死心吧!”
江伯倫不甘地抓住江振威的手臂,“爸,子桓身上也流著您的血脈,同樣是孫子,您怎麼能那樣偏心?靜蓉是出身不好,但她和我是真心相愛的,您都能原諒仲倫和弟妹,怎麼就不能對我們網開一面?”
林芳茵冷笑了起來,“我們?說得還真順口。不要信口開河了,仲倫和弟妹是法律認可的夫妻,你和梁靜蓉算什麼?她是個沒名沒份的情婦,沒有廉恥的二奶。如果不是看在爸爸的份上,如果不是要維護江氏的名聲,我早就一紙狀書提告你們了,重婚罪和通姦罪,哪一條都足夠你們身敗名裂鋃鐺入獄。”
江振威瞥了一眼林芳茵,“好了,芳茵,老大這是鐵了心一道路走到了頭,我們既然拉不回他,那就隨他去吧。”
他轉頭望向江仲倫一家四口,“仲倫,我將江氏的經營權直接交給了阿颯,你沒有意見吧?”
江仲倫忙搖了搖頭,“爸,您能夠接受我和君婉,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您知道的,我喜愛藝術,對經營一竅不通,也沒有什麼興趣,您要是交給了我,那才叫真正的頭痛。”
他上前兩步拍了拍江颯的肩膀,笑著說,“再說,那都是阿颯應得的!”
張君婉也笑著點頭附和,“爸,我和仲倫的美術工作室已經成立,仲倫在美術上已經可以說是小有成就。我們兩個現在最大的想法,就是多陪陪您以彌補從前的不孝,然後就是將工作室辦好。”
江振威嘆了一口氣,“人和人之間果然是不一樣的,從前也算是我執拗了。仲倫,君婉,你們兩個放心,阿颯是個好孩子,將來絕不會虧待你們的,至於阿燦和阿好,我這裡自然也給他們留了一份。”
他無力地擺了擺手,“你們也都累了,回去休息吧。阿燦留下,爺爺想聽你講講你們在米蘭和維也納的生活。”
病房裡的人陸陸續續地散了,江颯卻不肯離開,“爺爺,我也留下陪你。”
江振威摸了摸他的臉,“爺爺直接將股份讓渡給你,雖然是明確了你在江氏的地位,讓董事局那些牆頭草堅定一下決心,不被你爸爸蠱惑。但……同時卻也將所有矛頭都轉向了你。”
他皺起了眉頭,“今天早上那個姓梁的女人帶著孩子來了,說了一些讓人生氣的話,差一點我就沒命活著再睜開眼,這個女人不簡單啊!我怕她不會就這樣輕易罷手。阿颯,要小心那對母子!”
江颯的眼神一深,他點了點頭,“嗯。”
梁靜蓉和江子桓的目的不外乎就是江氏集團的產業,但平民出身的梁靜蓉根本就沒有能力撼動百年積威的財閥。靠江伯倫?那是不可能的。江振威對大兒子的冥頑不靈失望萬分,雖然給了他江氏集團總經理的職位,但卻沒有給任何實質性的權力。手中沒有權勢的江伯倫,無法給梁靜蓉提供更多的幫助。
但這個女人既然能引起江振威的重視,顯然並不簡單。
他忽然想起唐安琪那天鄭重的提醒,或許……他真的應該派人好好地去查一查這對母子,看看他們身後是否還有什麼看不見的黑手在推波助瀾。
從病房出來後,江颯徑直去了骨科治療室。
唐安琪靠在走廊的座椅上等了很久,不斷地想著明天要用怎樣的方式去截住關明宇不讓他參賽,是直接了當地去他的住所砸暈他,還是買通地下黑拳市場的負責人拒絕他參賽,或者索性直接重金收買金剛,讓他第一回合就敗下。
但這樣的方案卻又一一被她否決。以關明宇的身手,絕不是她可以輕易撂倒的;地下黑拳收場的負責人或許容易買通,但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樣找到那個人;至於收買金剛,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金剛歷年打拳早就累積下豐厚的身家,作為黑拳市場的招牌和重磅,他的存在是為了榮譽和價值,而非金錢。
她正在發愁,忽然聽到耳邊響起了深沉的嗓音,“你的項鍊怎麼不見了?”
是江颯。
唐安琪一愣,她差點就忘記了明天還要陪安德魯遊城的事,不由苦著一張臉,“被安德魯蘭諾取走了,我無意中得罪了他,結果他現在來報復我了。如果明天八點我不準時出現在Ocean大廳,我的項鍊就是他的……可我明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安德魯?”江颯眉頭微皺,他想起了那天看到的一幕,不由搖了搖頭,“他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