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名份麼?
錦娘也不假人手,緩緩走到劉姨娘面前,甩手就是一巴掌,劉姨娘白晰俏麗的臉上立即浮現了五個手指印,嘴角流出一絲血跡來。
正要繼續罵,錦娘退開一步,眼睛卻犀利地盯著她,冷笑著說道:“姨娘,你可知,今天誰去了我院子?她又說了些什麼嗎?二十一年前,在某個風景秀麗的小竹園裡,父王被某個狐狸精下了藥,然後,他不過是睡了一覺起來,就被人冤說,破了某個下賤女人的身子,幾個月後,那個女人又帶了個便宜兒子哭著鬧著說是王爺的,其實,根本就是個野種!”
錦孃的聲音輕柔細膩,語氣也是淡淡的,但那話一出來,劉姨娘的臉立即變白了,眼神也開始躲閃了起來,嘴角咬得死緊,雖是嚴冬,她的額頭卻是冒著密密的毛毛汗,再也不敢如方才般撒潑撒賴了。
“姨娘,你可是聽懂了我方才的話?呃,你說王媽媽這個人也是的,娘明明對那麼好,她卻是被豬油蒙了心,一直將那些事情瞞得死緊,哦,我忘了告訴姨娘了,她中了毒,中林叔說,她身上中了慢性毒藥,不過,好在發現得及時,讓忠林叔給解了,這會子正躺在床上,準備做汙點證人呢。”
錦娘不介意將劉姨娘的意志催毀得更厲害,接著又道,她的話虛虛實實,讓劉姨娘聽得更加心慌意亂了起來。
她這一生,已經混到這地步了,就算真是死了,也無所謂了,唯一讓她還算寬心的是,冷華堂的世子之位並沒有被奪了,兒子的前途才是最重要的,至於自己,反正活著也沒太大意思了,那個人,幾十年如一日,就沒拿正眼看過自己,反倒自己成了他人手裡的工具,成了他人褻玩的對像,屈辱和委屈了幾十年,要死,就死吧。
但是,沒想到堂兒的身份竟然會被揭露,如若讓王爺知道,他怕是會更加嫌惡和痛恨自己的,堂兒又如何在世間做人?孫錦娘,她果然厲害,昨夜王媽媽挨那頓暴打時,她就有些懷疑了,但想著反正給她下了毒,王媽媽已經活不了多久了,讓她死在別處也能解了自己的嫌疑。
可是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孫錦娘竟然使了人救活了王媽媽,這可如何是好啊,那死婆子手裡還捏得有自己的把柄的。
自己之所以一直沒有下手滅了她,就是想在她那裡弄回那些東西,誰知道那婆子狡猾得很,哄騙恐嚇會都用到了,她就是不肯鬆口拿出來,真真讓急死她了。
如今她既是孫錦娘口中所說的,汙點證人,那麼,那些東西很可能就到了孫錦孃的手裡,這可如何是好啊,堂兒根本就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世是什麼……若是使他去殺王婆子……沒用,那死婆子該說的不該說的已經全說了,那就只有……偷回那證據了。
如此一想,劉姨娘下定了主意,咬牙一句話也不說,錦娘不過也訛她,見她狡猾得很,也心知在她這裡套不出什麼話來,不過,看她並沒有否認,心裡便更是肯定冷華堂不是王爺的兒子,只是真的不知道,與劉姨娘芶合的野男人究竟是誰啊。
不過,王媽媽關得隱密,如此重要的證人,劉姨娘肯定不會放過的,她如今被困在了浣洗房,又使不了人幫她,看來,很可能會求助於她的兒子,嗯,得再好好布個局才是,可惡的一對母子,竟然騙了王爺和相公多年,殘害了相公的身體不說,還搶了相公的世子之位,哼,哪一天,要讓這個賤女人親口當著世人的面,將她和她兒子的醜事公諸出來才好。
“將她送到洗衣房去,今天下人們的衣服會都由她洗,不洗完,沒有飯吃,來兩個人,給本夫人看住她,若有人敢再如荷香等包庇她,那就等著吃板子吧。”錦娘不再看劉姨娘一眼,冷冷地對一旁的婆子們吩咐道。
王妃一直輕蔑地看著劉姨娘,這個名為自己妹妹的女人,害得自己痛苦了二十多年不說,竟然為了她那個野種還害得庭兒殘廢了六年,今天,不管錦娘會對她如何,自己都不會再心軟半分,錦孃的決定,就是自己的決定,不折磨折磨她,難消自己心頭之恨。
不過,王妃不知道錦娘為何如此輕易地就放過劉姨娘,但她知道,自己的腦子不如媳婦清明,更不如媳婦有謀略,所以,凡事只看著,問也不問一句。
婆子們將劉姨娘拖了出去,錦娘又道:“將這屋裡的東西全都換了,哪有奴婢用如此貴重這物的道理,明兒個我再來,若看到她還住得如此奢華,你們就等著被賣了吧。”錦娘再次吩咐道。
自浣洗房出來,錦娘扶著王妃自屋裡出來,王妃一言不發的走著,錦娘心知王妃此刻的心情很不好,於是便轉了話題:“娘,您說,這會子揚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