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的胸口應該有著一個相當漂亮的紋身,而且是類似於去年春天義大利米蘭時裝節上的‘契丹狼首’一樣的‘活紋身’。那種紋身是有靈性的,即使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契丹狼首”是華裔紋身設計師蕭紅唇的作品,而蕭紅唇的祖上正是中國北方契丹國的貴族,後來因契丹滅亡而舉家西遷,最終定居古羅馬一帶。
“是嗎?”空姐微笑著,十分得體地後退了三步,抬起右臂,遮擋胸口至腹部的位置。
“當然。”林軒回答。
“你真是一個有趣的人。”空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迷人,兩腮上的梨渦深深地陷下去,彷彿也變成了兩杯能醉死人的美酒。
林軒嘆了口氣:“你做錯了一件事,這麼誘人的表情用錯了地方。此刻在我眼中,紅粉即骷髏,美人如緬刀。”
空姐臉上的笑漸漸僵硬:“我不懂您在說什麼。”
林軒向窗外望去,舷窗已經被雲霧全部遮蓋,這飛機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個空中堡壘,與世隔絕。
如果沒有經歷過生死考驗的人見到這種狀況,早就嚇得哭叫著準備跳傘求生了。
“你有沒有妥善安頓好後面客艙裡的人?”他問魔術師。
魔術師點頭:“當然,這只是個遊戲,我只是魔術師,又不是極端*,肯定不想把它演變成一場空中事故。”
林軒笑了:“你不想,有人卻想。這三杯毒酒和托盤下的手槍,全都是給咱們準備的。”
空姐變色,倏地後退,丟棄托盤,亮出了一直被遮掩的手槍。
“有人想揭開秘密,有人卻想讓揭秘者全都下地獄。這個世界上的事就是如此奇怪,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任何事情都有其截然不同的兩面。”林軒說。
魏先生久未開口,端著那杯酒,低低地垂著頭,彷彿已經睡著了。
“你的警惕性真高,佩服,佩服!”那空姐向林軒挑起大拇指。
“你不該在身上留下‘活紋身’,因為那就像癮君子的哈欠一樣,無論走到哪裡,都帶著明顯的標記,高手一眼就能看出來。”林軒簡單地解釋。
關於“活紋身”這種高階技藝,其原理相當複雜,細細地追究起來,能夠深入至靈魂、前世、信仰等等領域。籠統來說,就是紋身師推算想要紋身者的前世,將其靈魂深處的**雕刻在身上,形成由內而外的精神釋放。
既然牽扯到精神世界,像林軒這種第六感異常敏感的人自然就能察覺。
“那麼,我無話可說了。”空姐笑起來。
“殺我們滅口?就憑你自己一個人?”魔術師冷笑。
“沒錯啊,就是我自己,因為這是一場孤注一擲的戰鬥,一個人面對所有人。”空姐回答。
“那是不可能的,別浪費時間了!”魔術師說。
“我已經在機長茶杯裡下了足夠數量的安眠藥,目前飛機處於自動駕駛之中。我想在飛機降落前,機長是不會醒來的,所以說——”空姐神經質地笑起來,清麗脫俗的五官扭曲,那張臉變得異常地猙獰。
極端組織經常使用“人體*”來消滅敵人,採取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最低階、最愚蠢手段展開襲擊,但恰恰是這種“無畏”,令防守一方頭疼無比。
也許“死士”之所以可怕,就是因為他們無懼於死亡,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一個人連生命都不珍惜了,那他無異於一隻毫無思想的狂暴野獸,其殺傷力相當可怖。
“你受誰指使?”林軒問。
“我可以告訴你,免得你死不瞑目——我為教授工作。”空姐說,然後不等林軒二次發問,一字一句地說,“教授就是能夠看透人類命運的真正智者,他說過,地球走向滅亡是百分之百會發生的事,早死早超生,我們將誕生在新世界裡,下一次重生的意義,將勝過雲上的天使。”
魔術師微微變色:“教授的話都是騙人的。”
接著,他又壓低聲音告訴林軒:“教授是尾張榮枯等人的師尊,我從未見過他,但每個人都確信他的存在。”
林軒輕輕點頭,因為很多卷宗上都提及了“教授”這個名字。只不過,教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與很多早就成為江湖傳奇的白道人物是“針尖對麥芒”的死敵,也是一切黑道高手學習的榜樣。
“飛機越過喜馬拉雅山脈之後就會爆炸,因為我在行李艙、機械艙裡安防了四枚高能*,它們會同時爆炸,讓飛機解體,墜落在尼泊爾與印度之間。我們大概還有十分鐘的交談時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