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倏地散去,消失在空氣中了。”
顧傾城的描述十分怪異,畢竟窗外的人不是親歷者,無法瞭解她的感受。
“你對它似曾相識,相信它也一樣。來日方長,我們有的是時間和機會了解它。”關文回答。
顧傾城苦笑著點頭:“真是可惜,風是不會說話的,否則我們就能一對一交談了。”
“顧姐,我想,這其實是一個誤會。”小霍的臉色恢復了平靜,喀的一聲退出*,然後把槍還給卡勒。
“怎麼說?”顧傾城挑了挑眉。
“卡勒是盜墓高手,一生痴迷於破解墓穴機關,腦子裡想的除了寶藏還是寶藏。我曾聽他談過,51地區的高層對夏日之宮的靈異事件很感興趣,幾度出重金購買這個莊園,都被他拒絕了。他太敏感,才會對關先生不敬,希望顧姐能原諒他一次。”小霍走過去,摟住卡勒的肩,強按著他向關文鞠躬,“快向關先生和顧姐道歉,事情鬧大了,我也幫不了你。”
他和稀泥的本事一流,插進來一打諢,卡勒便冷靜下來,想了想,向著關文深深鞠躬:“對不起關先生,讓你受驚了。”
關文擺擺手,卡勒又向顧傾城鞠躬。
“好了好了,看在小霍的面子上,這一頁就揭過去了。”顧傾城大度地原諒了對方。
這小小的插曲帶來的不快很快就煙消雲散,卡勒安排僕人從兩公里外的另一座別墅裡取來了具有尼泊爾特色的酒菜,在餐廳的絲楠木長桌上一字兒擺開。同時,他告訴關文,奴僕們已經將二樓的所有客房收拾乾淨,被褥全都更換,每人一間,隨時可以躺下休息。
一直到那時候,寶鈴還在冥想之室裡,沒有人敢上樓去打擾她。
暮色隨著山風一起抵達,很快便籠罩了夏日之宮莊園。
“卡勒,說說莊園裡有鬼魂那件事吧?相信那些精彩的趣聞軼事一定是最好的下酒菜。”顧傾城提議。
山風從加德滿都谷地西面湧來,鬼叫一般肆意呼嘯著。
“好吧。”卡勒答應,“就從鬼魂的聲音說起吧——我可以斷定,今天下午顧小姐意識到的那陣風就是鬼魂,它其實是能夠發出各種聲音的,至少我就親耳聽過,它在冥想之室內誦經、畫畫、自語、喝問……冥想之室的隔壁是一間古代的冷兵器陳列室,它常常進入那裡,把牆上懸掛的古劍弄得一團糟。陳列室隔壁是一間巨大的藏書室,裡面是坎那家族的列祖列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蒐集來的各國古籍。鬼魂對古籍也有興趣,特別是來自古代中國的書籍。我親眼見過,頭一晚明明是井井有條的屋子,第二天一早,就會被翻得滿地狼藉,架子上的書也扔得到處都是。”
他向頭頂指了指:“上面這間,就是藏書室。”
餐廳的頂上懸掛著尼泊爾風格的八角蓮花形白銅吊燈,每個角上都垂著五顏六色的瓔珞,一看就不是現代流水線上造出來的東西,肯定價值不菲。
“鬼魂就是朝歌公主?”顧傾城問。
“有可能是,因為這夏日之宮是她的私產,沒有她的允許,別人不敢越過莊園四周一公里的地界。天鷲大師曾來過這裡,與鬼魂有過短暫的接觸。他親口告訴我,鬼魂有可能是朝歌公主。”卡勒撓了撓頭,臉上露出極度困惑的表情,“各位,我心底一直有個問題,請大家一定開誠佈公地賜教,讓我弄個明白——所有人奔忙尋找的到底是什麼?天鷲大師二十幾年來踏遍了尼泊爾、印度、錫金、不丹等地,訪問所有的知名寺廟、國家圖書館,孜孜不倦地追尋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我們坐在這裡,期待、追求的又是什麼?”
關文能夠回答這問題,但他不確定自己的答案是否就是卡勒想要的。換句話說,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都在努力奮鬥,有一小部分殊途同歸,更大的一部分卻是各奔各的前程。誠如文學大師托爾斯泰的名言——“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他嘴上不說,內心裡卻一直記掛著迄今沒有下樓的寶鈴。在這種陌生的鬼氣森森的環境裡,一旦有事,短時間內無人援手,必將造成難以彌補的遺憾。
小霍默默地品酒,那種產自加德滿都谷地的金色葡萄酒干邑,味道醇厚,酒氣芬芳,是尼泊爾境內最頂級的好酒。
“繼續說。”顧傾城提醒。
“我想要尼色日山的大寶藏,各位呢?想要什麼——小霍,你說?”卡勒問。
“我?”小霍凝視著杯中的酒,低聲回答,“我想幫助顧姐完成她要做的事,然後回加德滿都的小酒店裡,養鳥看雪,過我從前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