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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與”的一種記憶。

兩者的不同點,“識藏”具有高度的指向性,與某種大事件有關;“前世記憶”散亂而無序,通常只與個人行為有關。

寶鈴與風鶴,就是“前世記憶”與“識藏”的具體表現。

“我問的,只是風鶴腦子裡到底藏著什麼?”巴桑幽幽地嘆了口氣,“這幾天發生的事,比寺裡一年發生的事都多,你走了,就錯過精彩結局了,對不對?”巴桑繼續問。

關文覺得,對方話裡有話,就閉上嘴,靜靜聽著。

窗外,荒野、坡地、石山、路牌不停地閃過,偶爾的,民居上的風馬旗、門外的瑪尼堆會在視線裡匆匆滑過。

日喀則的黎明就要來了,關文搖下車窗,冷風撲進來,把他的倦意掃去了不少。

“這一夜太漫長了,還好,再長的夜也有結束的時候。”他伸了個懶腰,換了個舒服的坐姿。同時,他想起了大人物臨別時的贈言——“夜再深,也有天明的時候”。

“你沒發現嗎?從拉薩去日喀則,是一直向西走,背離太陽昇起的方向。車子開得越快,我們離開太陽就越遠。換句話說,我們正在飛奔著追趕黑夜,遠離光明。”巴桑說。

“巴桑,你今天有點怪怪的,怎麼回事?”關文轉過頭問。他看到巴桑兩腮的咀嚼肌突兀地鼓起,平日溫和爽朗的表情不見了,只剩極度的冷漠,甚至還帶著一絲猙獰。

“關文,把風鶴的秘密告訴我吧。”巴桑淡淡地說。

關文皺眉:“為什麼?你的要求有點過分了吧?”

巴桑的等級輩分在扎什倫布寺並不高,而關於風鶴的秘密,是屬於赤焰尊者、大人物那一級別的前輩才可以插手的,單憑這句話,巴桑已有越俎代庖之嫌。

“我雖然不知道你知道些什麼,但從尊者和大人物對你那種謙恭和氣的態度上,能夠判斷出,你已經知道了尼色日山的秘密。來吧,告訴我——”嘎吱一聲,巴桑一腳踩了剎車,皮卡車戛然停在夜色中的荒涼公路上。

四下裡真的很靜,關文似乎聽到了巴桑肺部急促擴張的呼哧聲。

“你有點強人所難。”關文冷冷地說。

“是嗎?”巴桑拍了拍方向盤,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關文,你沒有選擇。”

關文伸手拉車門,想要跳下車,但車門剛開啟,巴桑便從背後扼住了他的喉嚨。然後,一塊帶著古怪香氣的手帕捂上來,他掙扎了兩下,就失去了知覺。

醒來時,關文覺得四肢酸脹麻木,渾身上下動彈不得。

“巴桑——”他記起了車子裡發生的事,先叫了一聲,才發現自己被綁在一根立柱上,喉部、胸部、腰部、膝蓋都被灰褐色的牛皮繩牢牢捆住。雙腕、腳踝也被另外的兩條牛皮繩纏住,繩子已經勒進肉裡。

一個面目黝黑、身體乾瘦的中年人走過來,抱著胳膊,盯著關文。

“你是誰?巴桑呢?巴桑在哪裡?”關文憤怒地叫起來。

“我姓唐,唐光。”中年人冷冷地回答。

“巴桑呢?他到底要幹什麼?”關文察覺事情不妙,隱約感到自己正墜入一個更大的陷阱。

“別急,說出你腦子裡的秘密之後,他很快就來救你。”唐光的眉挑了挑,兩顆黑中透藍的眼珠裡,射出蛇眼一般的詭異光芒。他的左手中,拎著一個黑色的長方形木匣,半尺高,一尺見方,蓋子上烙印著一個篆體的“唐”字。

“我沒什麼好說的。”關文大聲說。

他艱難地轉頭,打量四周,發覺自己身在一個巨大的地窖裡。地窖的高度約三米,長和寬差不多都在二十步以上。在他的左右兩側,還埋著十幾根木柱,柱子上血跡斑斑,有些地方已經被陳年的血跡浸染得黑中帶亮。

“你肯定會說的,到這裡來的人,每一個一開始都像你一樣,天不怕地不怕,要緊牙關不鬆口。可結果怎麼樣?他們最後都說了實話。一部分人,我給他們講講道理,他們就招了;有些人,我稍微施加一點壓力,他們也招了;有些人咬著牙硬扛,扛到最後,還是招了……”

嘩啦一聲,唐光翻腕一抖,木匣就自動左右展開,變成一個兩尺寬的托盤。托盤內部,襯著灰褐色的牛皮墊子,墊子上插著大小、長短、粗細各不相同的四五十件鐵製工具。

關文只能能認出其中的刀、剪、針、鉤、錘、鑿等七八件,另外一些,有的七彎八繞,像是一支九連環;有的尖端帶鉤四面帶刺,如一支迷你版的狼牙棒;有的則身如蛇形,最頂端竟然還套著一個拳頭大的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