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蔻,都刷刷的行了個軍禮,停在了當場,等著納蘭蔻的離開。
納蘭蔻一一點頭微笑,踏步上了城樓。
靖光城還是如往日一般,嚴陣待發,城樓上還有鼓聲擂鼓,只有扁擔寬的城樓上,士兵在來來往往的搬運戰用武器,凹凸的豁口旁站在弓箭手,過路上都是士兵們搬上來的石頭,投石車已經架好,每十步架著一個火架子,方便弓箭手可以隨時點燃箭頭上的火油。
大將軍納蘭青捷站在城頭繡著‘靖’的旗幟下,俯視著正在黃沙中拾取箭支的流民,如劍的雙眉朝著鬢髮高高揚起。
“稟大將軍,納蘭將軍求見。”納蘭蔻剛上城樓,就有士兵通報給了納蘭青捷。
“讓她來見我吧。”納蘭青捷揮手,稟明計程車兵退到了一邊。
納蘭蔻闊步向前,幾步跪在了納蘭青捷面前,道:“拜見大將軍。”京都爹爹重病得訊息,納蘭蔻可是知道雲釋天何其的惱怒,雖然靖光城都是對爹地忠心的心腹,但一旦被人傳了出去,也是欺君的罪名。
“回來了。”納蘭青捷回頭,有些斑白的鬢角展露在了納蘭蔻眼前。
“大將軍,屬下領命,暫代將軍一職,大將軍身體抱恙,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納蘭蔻抬頭,看到那一絲絲陷在黑絲裡的白,雙眼不由得一紅。
“你來看看。”納蘭青捷轉過頭,繼續看著鮮紅的沙礫隨處可見的戰場。
“大將軍,現在兩國戰況如何了?”
納蘭蔻站到納蘭青捷身側,看著四周散亂的箭支、短程兩截的長槍,還有太陽烘烤下顏色越來越深得鮮紅沙礫,皺起了眉頭。
“昨日,兩軍有一場大戰,我軍傷亡了五百士兵,對方的傷亡比我們小,估計明日,還會有一場車輪戰,你能挺住嗎?”
納蘭青捷的擔憂不無道理,納蘭蔻始終只是個女人,要她重回沙場已經是無奈之舉,要不是自己裝病,恐怕她還鎖在深宮裡,呼吸不到自由的空氣。
“大將軍,請相信屬下,定能為大靖帶來凱旋之音。大將軍何時回京?”納蘭蔻抱拳道,黃沙另一頭的敵手,是衛胄,這場站,從軍力上論她也沒有信心,但從另一方面,她卻是胸有成竹。
既然衛胄肯為了自己撕毀合約興兵,那自己必然也可以讓他退兵。
衛胄啊衛胄,為何你要如此,寧願揹負罵名,也要一意孤行,用兩國的安寧換來自己的自由,多麼相似的兩人,只是,在錯的時間遇見,註定只能是孽緣。
馬嘯金光閃,將士拼殺忙;關山成血地,白蘆一片黑;狼煙奔騰起,生死彈指頃;功過皆不論,少見男兒歸。
戰場,就是生命凋謝的地方。
“午時我就回京,吳指揮官呢,沒與你一同回來?”納蘭青捷說著已經邁開了步子,審視了一邊城頭上的軍事部署,納蘭蔻緊步跟在他身後,熟悉了一邊靖光城的現況。
投石車旁的石頭堆著很高,兩國雖然和談了,但有納蘭青捷在的靖光城,一刻也不會放鬆緊惕,要不是如此,恐怕大靖國士兵傷亡人數還不止五百人。
“屬下未見到吳指揮官。”
人前不可論私情,這是納蘭青捷對納蘭蔻的教誨,除了四下無人之時,納蘭蔻口中對納蘭青捷的稱呼,永遠是大將軍。
“哦,趕了兩天路也累了,回軍機府吧。”
除了城樓,另一個可以見證戰場無情的,便是行軍區的營帳中,那些四肢上衣服已經是暗溼一片一臉蒼白的戰士,是這場戰爭的經歷者,有的已經身死,有的活了下來,卻也要承受著非人的痛楚。
幸好兩軍的統帥,都有著心裡的標杆,戰場,不關百姓。
不然,納蘭蔻上午踏過的街道,不可能那麼整齊。
營帳內,不時有士兵耐不住疼痛輕吟著,儒雅的大夫也顧不得風姿捲起了衣袖在各個營帳裡穿行,所有受傷計程車兵都在等著他們去救,晚一刻,說不定就是一個英勇戰士的性命。
“戰士們傷勢怎樣?”納蘭蔻看著大夫替一名戰士包紮著傷口,擔憂的問道。
“將軍不必憂心,大多療養一段時間就可恢復。”
大夫忙碌的在包紮好後,又去了另一個鋪架,完全顧不得所謂的禮節。
操練場內,操練計程車兵雄糾糾氣昂昂的高喝著口號,一遍遍的演練著教頭教導的動作,炎炎邊關,汗如雨下,他們卻渾然不覺,繼續高喝著:“揚我大靖,報我家國。”
楊柳鶯鶯,納蘭青捷停住步子,就這麼目視著這些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