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指揮官必勝,吳指揮官必勝……”大靖國士兵也不甘示弱,在吳指揮官閃馬出現之時,便自覺的發起了此起彼伏的吶喊助威聲,響徹天際。
受了大靖國士兵的刺激,炎日國士兵的吶喊聲越發的沸騰,一時竟大過了咚咚的擂鼓聲。
戰場,就是如此,戰場,就是比士氣的戰場。
如此震天的喊聲,靖光城的百姓早已嚇得瑟瑟發抖蜷縮在屋中,平素本就不熱鬧的街道已是無人之道,好不淒涼。
靖光城百姓早已習慣了戰爭,卻依舊害怕戰爭,在清晨的戰鼓聲響起後,吆喝的小販立馬挑起了擔子回了家,茶樓聽曲的茶客立馬喝乾了手中的茶奔出了茶樓,這個時候,他們以往的經驗便是躲到屋子裡,閉門不出。
街道上本該來往巡邏計程車兵已經集結到了行軍區待命,也有英勇的百姓自覺的進入了行軍區的徵兵處,領了一身盔甲與武器,加入了這場牽動了大靖國百姓心腸的保衛戰中。
其實大靖國與炎日國百姓,並不知曉衛胄撕毀合約為的哪般,納蘭蔻一事,也就堪堪止於那幾人之口,這是恥辱,雲釋天豈會讓它流傳開來,讓大靖國所有百姓看他的笑話。
兩軍一戰,是必然,也是納蘭蔻與衛胄必須要給國家百姓的一個交代。
衛胄雖高傲,對炎日國百姓卻是有情,納蘭蔻雖負血仇,卻還是放不下心中要為大靖國獻一份力的熱血衝動。
於是,這樣兩個傑出的男女,早就在戰場上廝殺,互相瞭解卻又陌生,心裡互相佩服卻又互相鄙夷,直到那晚夜襲,兩人第一次有了真正的交流,自此,就一發不可收拾。
兩人一發不可收拾的惺惺相惜,衛胄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愫,納蘭蔻一發不可收拾的復仇之路……
命運的齒輪,在那晚夜襲之時……便已經轉動……把歷史的腳步與兩個戰場廝殺的男女的感情推向了不可預知的方向。
然,他們還是隻能是對敵,因為彼此的身份,因為彼此那些千絲萬縷的聯絡,他們各站在敵對的兩方,拿著手中的劍對著彼此,尋找著狠狠刺下去的地方。
是夙緣……亦是孽緣……
………………
“請指教。”連斬月抱拳頷首,拉著馬韁繩的手一抖,已經退到了一丈外。
“請。”吳指揮官亦抱拳頷首拉動了馬韁繩,退出了一丈外。
這是戰場對對手的尊敬。
之後的,才是對戰。
連斬月口中突的爆出一聲喝聲,飛馬殺來。
吳指揮官也不示弱,雙腿一夾馬腹,迎了上去。
長槍與大錘,都不是輕巧的武器,但見連斬月手握長槍一掃,吳指揮官隨即俯身避過之時,手中的大錘已經自馬的右側向著連斬月襲來。
連斬月握馬韁繩的手猛然一拉,馬兒吃痛嘶叫了一聲,高高的抬起了前頭的雙腿。
一記大錘,卷雜著呼呼風聲,就在這一抬腿間避過。
馬嘶聲、戰鼓聲、吶喊聲……
滾滾黃沙迷人眼,吶喊震天顯士威。
兩個戰馬廝殺之處,便會捲起一陣黃沙彌漫在剛剛開始散發溫度的太陽下,被吸進了士兵的鼻中,讓他們呼吸不適,加重了戰場的壓抑氣氛。
城樓上,納蘭蔻今日穿了一身青衫,她不想讓自己喜愛的白衣濺滿了敵軍的血,看著兩人的對戰,看著戰場上一夜平靜又被捲起的黃沙,她手中的箭又一次搭上了弓。
衛胄一襲白衣勃然英姿,獨坐白馬,在全是盔甲計程車兵中尤為顯眼,如瓊枝一樹,栽於黑山白水間,終身流露著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沒得人無處喘息。他的手中空無一物,他的武器只有劍,一把綁在身後未出鞘的劍。
四周的飛揚的黃沙中,卻看得清衛胄嘴角不經意的上揚,他雙眸猶如烈火,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燒到人的心底。
他如火的目光,穿透了滾滾黃沙,望向了城樓上那個拉弓的女子。
他伸手,身旁的將領把弓交到了他手中,抽出一支綁在馬側箭筒裡的箭支,他也如納蘭蔻一般搭上了弓,拉了個滿圓。
咻……咻……
幾乎是同時,兩支箭支射到了蔚藍的天空。
砰……砰……
飛到天空箭支猛然一爆,炸開了一朵五彩繽紛的花。
看著蔚藍天空上的那兩朵煙花,納蘭蔻皺起了眉頭。
衛胄濃密的眉毛高傲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一雙像朝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