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命我還要命啊,我家還有八十歲老母呢。”
“······”
狼!是狼,餓了三天的狼。
我頓時慌亂起來,手心浸滿了汗,不敢回頭,不敢大叫,不敢亂動。
草叢間的狼突然起身,跳出草叢,在不足我十米的距離停下。那雙綠幽幽的眼睛散發著攫取的光芒,是貪婪,是殺戮,是飢餓,還是血腥。
腦子裡混亂一片,想叫青菊,可是隔著這麼遠,而且青菊一旦睡著了雷打不動。怎麼辦?棍子,忙瞧四下,什麼也沒有,連樹枝都沒有,什麼防身的武器都沒有。金子?我竟然忘了披上外衣,只有一件單衣。
我絕望了,手腳發麻,冰涼,似乎已經聞見死神的氣息越來越近了。
心臟一陣緊抽,像是無數根針插在最柔軟的地方一樣。
沒有想到,我竟然不是老死冷宮,而是葬身狼腹。
該死的元奕,好端端的餓一隻狼幹什麼。如果餵飽了它,說不定它怕撐著了就不想吃我了。該死的元奕,喜歡什麼不好偏偏喜歡看鬥獸。該死的元奕,連個狼都看不住當什麼皇帝,我要是能活著,我端了你窩讓你下臺。
惡狼已經悄無聲息的靠近,匍匐著身子,隨時準備做最致命的一擊。
我已經徹底的絕望了,明天的太陽,再見!
手冰涼,腳冰涼,額頭上一層層密集的汗珠滴落,我甚至清晰的聽見汗水滴在綠葉上的滴答聲。
這是不是生命最後的倒計時?
我閉上眼,希望痛的時辰能短一點。
15。…恨不相逢未嫁時
那時的楚燁一定是黑衣飄袂,劍氣凌然,長長的墨玉色黑髮被風吹起宛如從天而降,幽暗的夜空因他銀色的劍光而霎時明亮,只不過所一眨眼的功夫,疾如風,那柄發著泠然的長劍插入狼腹。頓時,鮮血噴湧而出,飛落到綠瑩瑩的草地上染出點點紅梅,像是綠葉開出花朵。
我猜想昨晚出現的楚燁一定是那樣子的。
“啊!”伴隨著一聲尖叫我從夢中驚醒,大汗淋漓,昨晚的一幕在夢中再現。
“燕來姐,你怎麼了?”青菊從外面匆匆跑進來,神色匆匆。
“沒事。”我抹了一把汗,“你給我倒碗水來。”
喝了幾大口水,才緩過勁來。昨晚發生的一切,那隻餓狼,那片幽暗空曠,那個宛若駕著祥雲而來的男子,那情那景,不是夢。
那我是怎麼回來的?
很久沒有動靜,我閉上眼睛等待最後的時刻,手心沁出冰冷的汗,這個人像是站在冰冷的海水中,心驚膽戰。許久,只聽風在耳邊呼呼響。睜開眼,落進一雙如夜般漆黑的深眸中。
黑色水晶的澄澈,繚繞著意味不明的顏色,瞳孔裡有平靜,有果斷,還有擔憂。
“楚燁。”我努力掙扎起一個笑容,但是腿腳一軟,我想每晚八點播出的偶像劇裡那些女主角一樣,眼一閉暈了過去。
昨天是楚燁救了我。
好不容易將腦裡德碎片拼湊成一幅完整的畫面,楚燁持劍而立,前方一隻倒地。
我急急下床,想確認昨晚發生的是一場夢境還是事實。
“燕美人。”剛開啟門,只見一群侍衛站在門外,為首的一個上前抱拳,“聽聞昨夜餓狼襲擊,不知是否屬實?”雖然口口聲聲燕美人,眼裡的鄙夷之色顯而易見。
是真的,原來,那不是一場落英繽紛的美夢,而是依然沉澱為記憶最美好的畫面。
一劍穿心,餓狼倒在草地上,眼睛睜得如銅鈴,我不忍心看下去,急忙將頭瞥向一旁。幾個侍衛動手把餓狼扛起。
“大人。”我叫住將走的侍衛,“大人是如何得知昨晚餓狼一事?”
“稟娘娘,是您的侍女青菊前來通報的。”
青菊,她?
“燕來姐,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嚇死我了,我本來去看看菜地,看見不遠處躺著什麼東西。一看,竟然是隻狼、”青菊邊說手邊晃,有點興高采烈,也有些劫後餘生,她摸了摸胸口,“真是嚇死我了,然後我就跑去叫人了。”
聽完青菊的講述,我攏起額間滑下的發,看向遠處。
已是夏末了,秋的氣息漸漸臨近。眼前橫生的雜草開始泛黃,如同久置的照片因年代也會洗盡新鮮。不知不覺,就到換季的時候了,
晚上的風不再是帶著熱氣的夏風,而是吹著微涼的秋意。今夜的星光好像也沒有之前那般明亮,只有那輪明月,雖不再圓滿如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