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話,容樓很難將他和一個快五十歲的高僧聯絡起來,想來也許這就是“七寶心經”的奧義,練久了不但可以令人的外貌保持年青,還能使人的心靈也返回赤子般的童真。
“這麼說來,見悟大師的武功著實厲害!”容樓讚道。
“以前見善師兄才真是厲害。他很痴迷武學,不管是本門的,還是別派的,西域的,還是華夏的,只要有機會他都會想辦法去學,而且他資質奇高,學什麼都特別快,二十多歲時就已是師傅座前武功最高的弟子了,‘七寶心經’練到了第八重,可惜後來功力盡失。。。。。。我現在也只練到第七重。”見悟顯是為見善大為可惜。
“瞧我,光顧和你說話了,走,帶你見方丈去。”說完,他頭前領路。
容樓一邊跟著他向大殿走,一邊問道:“見善大師怎麼會武功盡失的?”容樓心想:一個武痴若是失去了武功,那種痛苦絕非一般人可以想象。
見悟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你想知道就問他自己吧。只記得三十多年前,那時我還跟在師傅身邊,得知卜問寺的見善師兄性命垂危,便隨師傅日夜兼程趕來了這裡,一路累死了好幾匹馬。師傅盡力相救,卻也只保住了他的性命,保不住他的武功,而且從那以後他也再不能習武。後來師傅就把我留在了這裡,幫師兄一起打理寺廟。”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大殿,見悟道了聲“師兄,那位施主真的來了。”就離開了。
跪在佛像前誦經的見善轉過身站起,道:“施主,別來無恙。”
容樓回禮道:“我姓容名樓,這次打擾大師還是為了朋友的‘蝕心蓮’之毒。懇請大師賜教解毒之法。”他想了想,又道:“用‘蝕心蓮’傷我朋友的正是曾經投宿卜問寺的曇無塵。前幾日聽大師所言,制這‘蝕心蓮’之人也是一位高僧,這種奇毒倒是真有佛緣。”
見善搖了搖頭,道:“施主,你不必拿話激我。老衲已是化外之人,俗世中的打打殺殺從不過問。當日若不是因為親見另一位施主中的是‘蝕心蓮’,一下被觸動了心神,也不會言語有失。”
容樓道:“大師若不把那天沒有說出的話一併說清楚,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見善沉默良久後,指著自己道:“你看我多大年紀?”
容樓不知他這麼問是何用意,疑道:“七十有餘?”
“老衲今年不過剛滿六十。”見善自嘲地笑了笑道。
容樓吃驚不小,也十分好奇他為何看上去如此早衰。
“很多年前我救過一箇中了‘蝕心蓮’之毒的陌生女人。代價之一是廢去了一身武功;之二是在那之後的每個夜晚,從子時開始心口劇痛,真正是痛不欲生,一直要持續到寅時。”他說這話時,眼角不自然地跳了跳。看來這每天必須經歷的兩個時辰的痛苦此刻只是想一想便讓他心有餘悸了,“當然,事後若不是我師傅盡力相救,恐怕也熬不到今日。經歷了太多痛楚的人老得自然要比尋常人快些。”
“大師能以一已性命去救陌生人,實在是令我。。。。。。”
沒等容樓說完,見善便打斷他道:“施主誤會了。”他苦笑連連,又道:“我的意思是,非是我不願意告訴你解毒的方法,而是縱然有解毒的方法,也再沒有能解這種奇毒的人了。”
容樓笑道:“大師那日欲言又止,我已經明白想要解毒必定要付出極其沉重的代價,今日前來自然是已經仔細想過的。若是能救鳳凰一命,我這條命不要也罷。還望大師詳細告之如何解毒。”
見善聽言不由動容,道:“施主,你年紀輕輕,切勿因一時的衝動而做下如此大的決定,也許這樣會讓你後悔一生也不一定。”
容樓搖頭道:“鳳凰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只知道不能讓他死。”他頓了頓又道:“而大師當年能以自己性命為賭注去救一個陌生人,真正是菩薩心腸,令人敬佩。”
見善仰天大笑不止。
容樓見他這樣笑有些莫名其妙,問道:“大師,你怎麼了?”
見善這才止住大笑,低下頭來時,已是淚流滿面,一臉諷刺,道:“我當時若是知道結果如此,就決不會去解毒救人了。”他走近容樓,認真道:“我是動了貪念。”
容樓不明所以。
見善口中默唸了好幾遍“阿彌佗佛”,這才定下心神,長嘆一聲,道:“施主,你可願聽一聽老衲的那件往事?”
容樓知道此事必同解“蝕心蓮”之毒有關,當即點了點頭。
見善整理了一下思緒,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