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天人交戰,只要想著他是愛她的,擁有著她,她亦是愛著他,佔有著他,什麼事他都可以釋懷。
他要佔有她,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的印記,從此以後她就是他的,誰也搶不走。
他置入她的腿間,用最粗暴的姿勢貼進她最柔軟之地,隔著衣料,她感覺到他精悍的脈動,羞得不敢言語,卻突地聽見——
“好擠啊……”
兩人瞬地瞪大眼,瞥見床內牆邊的棉被底下,有人用很可憐的聲音,不斷地說:“娘,不要再擠我了……”
“啊!”毛曙臨尖叫,七手八腳整著衣裳。
宮之寶萬念俱灰,渾身燒到發痛,好想扁人!“三月,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他不是很希望他可以跟他娘在一起的嗎?為什麼連他也在破壞?
“我想說把房間還給娘,哪知道你們……”他羞到無言以對。
“怎麼不早說?”非得要搞到他昂首闊步,才要他倒退,是不是想逼他去死啊!
“你有給我機會說嗎?”
他也想說的,問題是……實在是找不到時間點啊!
但自個兒捫心自問:他有沒有說謊?
第七章
就在被戲弄了一整晚之後,宮之寶自暴自棄地宣示主權,兩天後,決定帶著毛曙臨來趟杏陽之旅。
花了幾天的時間,由宮之寶駕馬車,一路顛簸到達大別山腳下的杏陽鎮。
在杏陽鎮市集,找了家客棧投宿時,時間已經過了晌午。
“宮爺,還好嗎?”
兩人坐在二樓臨街的席上用餐,憑窗可以遠眺山腳下的風光,亦可將整座翠巒盡收眼簾。
宮之寶挑眉,似笑非笑。“好到不能再好了。”
事隔十年之後,同一個三月,讓他再度重遊傷心地。
不過,紛紅駭綠滿山頭,景色宜人,似乎也沒想像中那麼令人討厭嘛。
“那就好。”見他打從心底微笑,她也跟著寬心不少。
“待會用完餐,想到市集走走嗎?”他啜著涼茶,隨口問著。
毛曙臨沉吟了下。“不用了。”這兒已近她以前的住所,若是在這裡走動,難保不會被人認出,引人護罵,又惹得宮爺大怒。
還是乖乖待在客棧裡,明天一早就上染坊找齊貨色後離開。
“那……可以帶我到你以前所住之地走走嗎?”
毛曙臨心頭一震,烏溜溜的眸子輕顫了下。“宮爺想去看看嗎?”會下會去到那兒,就讓他想起什麼呢?
“嗯。”他想去看看是什麼樣的地靈,才能養出她這麼特別的姑娘。“你家裡沒什麼人嗎?”
這話像是問得很隨意,實際上卻是要她全盤托出。他聽三月提過些皮毛,但卻從未提及她的其他家人,他猜她定是個孤兒,但他要她說,要她把心思擱在他的身上,把一切都告訴他、交代給他。
“沒,我是個孤兒,我不知道我爹是誰,而我娘在我十歲時就去世了。”她說時,唇角淺淺勾起。“我一個人待在山谷底下,偶爾會到外頭走動,山上有個婆婆對我很好,常會給我些野菜烹煮,教了我很多事。”
她笑得滿足而惜福,渾身漾著慈悲的光痕,卻教宮之寶黑眸痛縮了下。想起她對於金錢似乎沒太大的概念;想起她一些反應似乎與常人不同……他的心微微疼著,卻疼入很深的地方,痛著他很久。
三月說過,那裡的人對曙臨並不友善,那麼他現在可以想像,身為私生子的曙臨在生了爹不詳的三月之後,會遭眾人如何圍剿。
大唐風氣極開放,女子未婚有子雖無罪,但會遭人如何恥笑唾棄,用多嚴苛而殘酷的話語傷害,他可以想像。
那丟下曙臨不管的男子,真是個該殺的混蛋!
“若要去的話,待天色再晚些吧,否則遇見了些山上的人……”
“現在就走。”他突道,強硬地牽起她的手立即要走。
他無法容忍他深愛的女人被人這樣欺不還口,他要告訴那些人,她已經有相公了,那人就是他。
“可是……”
“天塌下來有我扛著,伯什麼?”他冷哼,臉色很臭,然牽著她的手勁卻很溫柔,沒緊扣,卻也掙不脫。
毛曙臨看著他恍若可以頂天的寬肩和背影,隨著他來到客棧馬廄,垂眸忖了下問:“是不是三月跟你說了什麼?”
“說了又如何?沒說又如何?”他拿了碎銀要小廝去取馬,回過頭瞪著頭都快要垂到地上的她,用一根長指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