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人卻能將外面看的清楚。
那裡面的人眉頭一緊,淡淡道:
“將竹簾挑開。”
那竹簾慢慢開啟,四目雙雙對視,隔著樓層,隔著紅妝戲子,隔著眾多歌舞燕聲。
那人目中含光,雙手放於雙腿之上,周身之剩下兩人對視。
曉緒抽身,自顧自喝茶。
他剛剛是看到了那人入簾,那張臉,就算故意躲避,他也是記得。
暖暖啊,你在強硬什麼呢?
男人最懂男人,不敢讓女人受傷,自己卻不經意將你推入萬劫不復。
可是怎覺得,你不開心,我便不開心。
其實,第一眼見你,我便知你是衿尤。
就算齊子羅如此,可是對於別人來說,他才是歸宿。
而公孫冀文,那人是毒,那人是蠍,打著對你好的幌子,卻無時無刻不想推翻整個締國王朝。
暖暖,去吧,你才慫呢!
……
他思緒過了許多,想了許多,二人對視良久,只見衿尤拉了拉罩衣帽子,突站了起來,匆匆要走。
曉緒拉著她,因為受傷,蒼白的臉上還有些個笑意:
“暖暖,你信我好嗎?你身邊除了齊子羅,再無良人。”
“你為何下此定論?”
誤會,禁足,扔入大牢,傷心,希望,失望,絕望。
衿尤的心,還能沉多久。
曉緒看向齊子羅,暗自點頭,齊子羅對他一笑,挑著大氅,邁步下樓。
戲樓熱鬧啊!
誰會注意這些人。
衿尤進了戲樓休息廂,曉緒卻仍舊在聽戲,這次,聽的津津有味,還不停跟著咿呀。
“阿衿。”
他一進門,門一拉,便盤腿坐在她的面前。
“既然在汴京已經認出來我是,為何今日又在此相遇?”她道。
齊子羅為她斟一杯茶水,正想推在她面前,突又拉回來,又將茶水倒一邊,添了些水,又繼續燒了一壺。
淡茶。
衿尤抬眉,道:
“來了幾天了,怎不來見我?”
“我看你和公孫冀文相處的挺好,暗處看著就好。”他眼神不移衿尤半步。
衿尤輕嘆道:
“是同他相處的挺好,百般呵護。”
“他對你好,便好。”他道。
衿尤拿過齊子羅剛剛倒出的已經涼的茶,齊子羅卻一下按著,兩人手掌想觸,衿尤卻想要收回。
齊子羅扯了扯乾裂的唇,道:
“你這病這麼重,不適合喝濃茶。”
“對啊,我的病這麼重,在我忘東西的時候,還有人一直不信任我,將罪名推脫於我,子羅啊,你現在來,我突然,恨都恨不起來你。”她垂了一滴淚,道。
齊子羅摩挲了下她的手背,道:
“阿衿,你怕水,聽聞你掉入暗河,我便是有些害怕,怕你再次消失。”
“我消失了,彼此不就解脫了?”
“傻。”
他道,看著衿尤現在模樣,強硬少了許多,
“不就一個韓思?你看我幫我的阿衿,一定剷除。”
齊子羅突然眼前多一道寒光,衿尤另一隻手,便出了一把匕首,對著齊子羅的脖子,
“七王爺,你還是先看好自己的命吧。”
她的眼神凌厲,狠,向一匹狼,不停的散發著幽光。
齊子羅將桌往旁邊一推,拉著衿尤的手,又湊近幾分,脖子上涼意疼痛的觸感,一直不斷,
“阿衿啊,你就喜歡用匕首指著我,可是我就是不長記性。”
他道。
突然猛一拉衿尤的手,她來不及躲,擦過他的脖子,自己便被他擁進懷中。
好暖,好熟悉。
“阿衿……”
他脖頸都是鮮血,染紅了衿尤耳邊側衣,而脖頸上的青筋暴起。
“我無時無刻不在懺悔,是我將你送回錦州,錯了嗎?”
“七王爺,又怎會做錯事?”衿尤淡淡道。
他激動的又用力了些,衿尤卻面色無更多表情。
“阿衿……”
“七王爺啊,您能鬆開我嗎?”
“曾經真好,那木槿花叢中你的回眸,驚了一世,驚了我的心。”
“碧潭三里木槿未毀,我又親自種了三里,也許下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