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你……”孟知微下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侍應生又帶著孟司闖出現在他們面前。
“妹子,你這麼快?”
“我那邊沒堵車。”她白了孟司闖一眼,堵車也不告訴她,害她還以為他必定已經到了。
孟司闖沒有和陳景揚打招呼,三個人分別點菜,一時間氣氛沉悶下來,誰也沒有先開口。
“小闖,你們找我有什麼事?”終於,陳景揚打破了沉默。
“你還好意思問我?我當年說什麼了?讓你離我妹子遠點,不要再打擾她的生活,你說你這都是在幹嘛?”孟司闖一雙眼睛瞪著陳景揚,氣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你別混淆概念,這是為了工作的事情。”
“那你送畫到底什麼意思?別他媽告訴我你沒別的意思,你當初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你自己心裡最清楚不過了。”說到後面,孟司闖的聲調升高,一直在旁邊保持沉默的孟知微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冷靜。
“你們‘兄妹’還真是感情深厚無話不談。”陳景揚看到他倆的動作,音調略冷,嘴角勾成諷刺的弧度,一雙星目卻盯著孟知微。
“陳先生,其實本來我只是想把您的畫還給您,如今看來,這個飯確實沒有吃的必要,和您這樣高貴的人一起吃飯,我只會食不下咽。”孟知微頓了頓,繼續說:“也好,那我就再次闡明我的觀點。一,您道不道歉對我而言沒有意義,就像我原不原諒對您的生活也不會造成影響一樣,這本身就是一個很無聊的事情,不必這麼興師動眾;二,無功不受祿,您的展覽是我的同事們共同努力的結果,並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您的畫我明天會請人送去您的酒店;三,我和孟司闖兄妹感情如何,輪不到您一個外人來評斷。”
說完,她無視了陳景揚越來越黑的臉,拎起手袋對孟司闖說:“哥,沫沫來了我要先回去了。”不等兩個男人有反應,轉身快步出了餐廳。
耳光
孟司闖見她離開,瞪了陳景揚一眼後追出去。
在餐廳裡還氣勢十足的孟知微,走得太快,再加上倫敦市中心許多老街的地面都是石子鋪成的,一出門沒走幾步就崴了腳。崴的並不十分的嚴重,但一時半會那股疼勁兒也不可能馬上褪去,她只能停下來脫掉高跟鞋繼續走。
孟司闖很快追上來,看見她這副情形,一把扶住她,關切的問道:“怎麼了你?”
“腳崴了。嘶,別碰!”孟知微齜牙咧嘴的制止了孟司闖捏她腳踝的行為。
後面追出來的陳景揚,自然而然也看到這一幕。他皺著眉,走上前去也伸手想扶孟知微一把,可他的手剛抬起來,就被孟知微冷冰冰的制止了。
“不敢勞動陳先生,我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人,別把您這身兒定製西裝弄壞了。”
陳景揚一聽這話,伸手就把孟知微攔腰抱起來,往她的車子走過去。
雙子座O型血的孟司闖平時反應還是挺快的,可這會兒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現在唱的是哪一齣?
等他跟上去圍觀的時候,過程已經演完了,只剩最後一幕——兩個人站在孟知微的車子旁邊,孟知微伸手“啪”給了陳景揚一巴掌。從他這個角度來看,這個巴掌下力不小。
然後,只聽孟知微鎮定的說:“你不是要道歉嗎?現在我們兩清。”丟下那句話,她開門上車,車身幾乎貼著陳景揚,絕塵而去。
時光將她從內斂害羞的小女孩,鍛造成如今這個模樣。她謝謝這些年來的遭遇,教會她許多書本不會寫的事情。說不上現在的模樣是好是壞,但她很喜歡也很慶幸,這是一個更自信,更強勢,更懂得自我保護的自己。
這麼一通折騰之後,孟知微回到家的時候9點多,蘇沫沫已經幫她把孟池西哄去睡了,而她自己泡了壺紅茶,窩在沙發裡吃著餅乾看著BBC版的《傲慢與偏見》。
見孟知微一瘸一拐的進來,蘇沫沫立刻彈起來衝到門口,連聲問怎麼了。
孟知微苦著臉說:“腳崴了,疼死我了。”
蘇沫沫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下,又按照指示翻出急救箱,邊幫她擦活血化瘀的膏藥,邊絮絮叨叨的說:“活該,叫你腳崴了還自己踩油門開車回來,計程車那麼多不會自己叫一個啊。”
一直苦著臉孟知微聽了幾句,忍不住樂開了:“沫沫,你絕對想不到我晚上幹了什麼英勇事蹟。”
“還有什麼?不就是腳崴了還開車麼,你女英雄行了吧,我看你丫明天還樂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