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痛快,難道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英可容一語中的,孟知微怎麼會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她的工作室會和這次展覽一起名揚國際藝術圈。
見她有些動搖,英可容再接再厲道:“孟小姐這麼聰明,也一定知道,你推掉這次機會,下一個敢主動用你們的人可就真的不知所蹤了。”
這句話一舉戳中孟知微一直以來的心病,那些對她和Azzura的工作能力持觀望態度的藝術家,畫廊,會戰中心,大概會因為她這次的推辭,把觀望時間無限延長。因此,她猶豫了:“讓我再考慮一下,明天給你們答覆可以嗎?”
“行,我們等你電話。”英可容見好就收。
“那我先告辭了,回頭見。”孟知微打算回工作室仔細想想,先起身告辭。
“慢走。”孟知微離開後,英可容拿出手機,撥了一串電話號碼,“景揚,你小子行啊,算的挺準。”
電話那頭陳景揚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答應了?”
“差不多了,估計明天就能籤合同。”
“謝謝英姐。”掛電話後,正在畫室裡辛苦創作的陳景揚,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看得出心情正好。從他上次被孟司闖一通教訓,離開倫敦後,這還是第一件值得他高興的事情。
前不久,江子銘帶來的調查報告看得他一陣心頭火起。
孟知微從小到大身邊的好朋友不算多,她很明顯是那種交朋友特別謹慎認真的人,她那幾個朋友的資料倒是很詳盡,甚至連去世多年的季蘊也被列出來了。但也正是因為她的朋友圈走“精品”路線,想從側面打探她的訊息變得特別困難。
至於她什麼時候結婚生小孩,愛人是誰,對方什麼時候去世,這樣的資料一概沒有。甚至連小孩的清晰照片也沒有,這不是一個正常的調查報告會出現的狀況,
他想見她,卻連半點藉口都找不到。得知她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後,他幾乎沒有猶豫,馬上決定這次巡展的策展人必須是孟知微。
為了達成目的,他不惜對她動用小手段,也管不了她怎麼看他。
這樣的他才是他,才是陳景揚。
簽約
孟知微沒有回工作室,獨自去了新家,她在那裡打電話和Azzura長談,對方表示把決定權交給她,但是無論孟知微如何勸說,Azzura堅持這次要和她共同進退。她握著手機一個勁說謝謝,Azzura像地中海陽光一樣的笑聲替她趕走了陰霾的天氣。
如果她是單打獨鬥,可以任性的順著自己的喜好來選擇合作物件,就算因為不願意接某個案子而被打壓,她也有資本可以不去在乎。但是現在不行,Azzura對她這麼好,她再拖累人家,就是她不懂事了。
仔細想想,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相比自己的不喜,接下這個案子,也就等於她們不戰而勝地打贏了第一仗。想通關節時,許繁青來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家,半路電話被孟池西接了過去:“媽咪,我在家很乖哦,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已經在北京了寶貝,馬上就回家。”
“太好了。媽咪,我昨天畫了一張你的畫像,一會拿給你看。”
孟知微頭一次覺得自己其實很幸運,雖然總是一次又一次被人生障礙各種刁難,老天爺總算還是顧惜她,從沒讓她的人生落到最低。因為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困境,她一直擁有來自家人朋友源源不斷的愛與希望,讓她不至於被任何人或事情擊敗。
在家吃過晚飯,孟伯宗把孟知微叫進書房,和她商量孟池西入學的事情。孟伯宗覺得把孩子放進景山這種中式學校更利於他融入中國的生活,孟知微倒是認為與其花一大筆擇校費,不如去國際學校,從孩子自身來說更不容易產生排異性。
但是孟伯宗很堅持:“這事兒就聽我的,擇校費不用你操心。”
“還是別了吧,我覺著國際學校也挺好的,新房子附近就有一所,我打聽過了,聲譽什麼的都挺好。再說他的教育經費是我的事情,國際學校我正好也負擔的起。”孟知微不願意退讓。
“行了,你一個小孩子家家懂什麼……”
“爸!遲遲是我的兒子,我會對他的人生負責的!”孟知微扔下這句話,轉身就出了書房門,可是她一出來就後悔了。
這兩天連軸發生的事情讓她心情很不好,但她怎麼能把火氣發在關心她的父親身上?在原地僵立片刻,她沒有轉身回去親口道歉,而是跑回房間翻出手機,給孟伯宗發了條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