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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那個叫小玉的舞女,約我今天三點鐘會面……佳人有約,這個……焉敢不去?”

“那怎麼又回來了?”常玉清生性狡黠,小玉是附近一家舞廳的頭牌舞女,明豔動人,和陸久之的*倜儻倒也相配,陸的話聽來可信,但是……

“不是有訊息,發現陳賡的線索嗎?”陸久之認真地說,“我不想失信於人,所以匆匆去和小玉會面,但我想部長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抓陳賡又是頭等大事,我可不能落了後,所以和小玉說不上兩句,就趕回來了。反正,來日方長嘛!”

常玉清的臉色趨於緩和:“以後私自出去,要向我報告。”

“是,部長!”

“那走吧,我們一塊兒去抓陳賡,第一批人大概快要到那兒了。”

陸久之便跟著常玉清那批人向愛多亞路的牛惠林醫生家進發。一路上,他表面上若無其事,心裡卻在暗暗發急:不知那封塞在被褥下面的密報是否被及時送出去了?陳賡將軍是否已經安全轉移?

他們很快到達牛惠林的住所,布好埋伏,又進去,氣勢洶洶地大肆搜捕陳賡,卻發現陳賡根本沒有影蹤,牛惠林氣憤地說:“我抗議!我抗議你們這種強盜行徑!我是孫夫人的朋友,你們眼裡還有孫夫人嗎?”

常玉清撲了個空,心裡本來就生氣,但見牛惠林口口聲聲以孫夫人來要挾,自己又沒抓到任何憑證,只好壓住火氣,雙手一抱,說了聲:“得罪!”便帶著大批人馬回去了。

“你的情報是怎麼回事?”常玉清把火發在小特務頭上。小特務垂著雙手低眉順眼地不敢吭氣。一旁的陸久之卻感到抑制不住的興奮,他能從常玉清這頭豺狼的眼皮子底下救出陳賡,不簡單!

心裡雖然偷偷樂著,但陸久之表面上一點都不露聲色。

三:孤軍奮戰

由於陸久之整日和這群嗜血成性的豺狼混在一起,很多不明就裡的熟人都非常鄙薄他,對他避而遠之。遇上他時,要麼輕蔑地冷笑數聲,要麼裝作根本不認識,更有甚者,背後戳著他的脊樑骨,大罵他是“走狗”、“叛徒”!陸久之內心非常痛苦。

作為一個革命者,受敵人的侮辱和打罵,那是不可避免的,陸久之投身革命之初就已作出“必要時犧牲生命”的思想準備。然而,被自己的同志所誤解所冤枉,那是最使人傷心,最不能忍受的。

但是陸久之忍受下來了,為了對革命的忠誠和信念,他默默而坦然地面對強加在他身上的不公正的一切,原先的思想疙瘩也逐漸解開了:他所做的並非是無足輕重的工作,而是特別重要的工作。他是在一次次地推開那把血腥的屠刀,保全同志們寶貴的生命啊!他能為了那些白眼和譏諷,那些鄙視和傷害,甩手離開工統會,再大聲地向人洗涮自己嗎?一個真正的革命者,這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這是一條特殊的戰線,這條戰線上孤軍奮戰的陸久之,並沒有感到孤獨,他知道周恩來等領導同志始終都是關心著他、支援著他、鼓勵著他的。他也自覺地以他們作為自己的榜樣,更加投入地工作著。

1928年夏天的一個夜晚,常玉清接到一份密報。

“滬西發現共產黨!趕快前往抓人!”

原來,項英同志當時正在滬西工人俱樂部開會佈置工作,敵人豢養的狡猾的鷹犬嗅到了氣息。

陸久之得知這一訊息,不顧性命之憂,立即坐車趕到交通站,按暗號把這一密報交給主人,然後轉身就走。地下工作的原則是:單線聯絡。陸久之並不認識主人,但只要暗號對上,事情就辦成了。同樣,主人也不認識陸久之,他們之間嚴禁相互交談、打聽。這樣的規定有助於地下工作的順利進行,防止一人被抓,牽扯出一大群人來。

陸久之出去時,常玉清正忙著集中大批人馬,佈署如何一網打盡的計劃,並沒有在意,但邊上的人卻注意到陸久之的離去,不過因為只是一小會兒,就隨口問了一句,陸久之順勢又編了套鬼話,矇混過去。

特務們在常玉清的帶領下,氣喘吁吁地跑到滬西工人俱樂部,只見裡面空空蕩蕩,項英和與會的人早已無影無蹤了。

又有一次,特務彙報發現了時任*中央總書記的向忠發隱藏的地方。眼看要成甕中這鱉的向忠發馬上將束手就擒,結果又因為及時得了陸久之的通風報信,轉瞬之間跑掉了。

四:本能直覺

幾次三番,陸久之運用他的機警和靈活,使得不少同志從常玉清的魔爪中逃脫。每每看到狗特務們撲空上當、氣急敗壞的狼狽樣兒,陸久之心裡暗暗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