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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他的脖子已經被黑影的一隻右臂抱住了。抱得緊緊的,動彈不得。

馮金鐘將他的脖子強橫的扳過來,對著他的雙眼,冷冷的道:“怎麼?害怕了?領著村民鬧事的時候,你不是很橫的嗎?車都被你砸了,你小子的膽子夠大啊?也不問問是誰的車。那是政府的,政府的也就是國家的,你抗拒國家政策,那是要殺頭的,你知不知道啊你?”

陳大生的脖子,被馮金鐘卡的難受,使力的咳嗽了幾下,“咳咳!你!你們到底想怎怎麼樣?”

“怎麼樣?”馮金鐘冷笑著:“就是想讓你在明天消失。”

“你們,你們啊!”吃力的說出幾個字,一把在黑暗中都能隱約看清的一把利刃,就瞬間**了他的胸膛,他立刻就掙扎了一下,便軟癱了下來。一切都來得太快,沒有容他想想的任何的餘地。在戲臺子的黑暗中,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吃力的呼吸著猶如遊絲的喘息,感覺到那把長長的匕,在心臟裡的攪動,感覺到匕的冰涼,感覺到自己噴出的血,灑在身上的火熱。疼痛在慢慢的消失,消失,慢慢的變做麻木他死力的瞪著眼,眼周都有撕裂的感覺,帶著滿腔的怒火,帶著對老婆孩子的悔恨,他就這樣走了。他死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會比樹林哥更慘。他好像看見了樹林哥正慢慢的在黑暗中,向他緩緩的走來,向他伸出手,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黑影消失了很久,他的身體才真正的變得僵硬起來。就在他的身體變得堅硬的時候,他的老婆李素梅也就走進了戲院的大門。

李素梅在家裡和自己的丈夫生爭吵後,心裡異常的委屈,走在屋裡炕上哭了一鼻子,才想起為孩子餵飯的事來。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孩子的飯都餵飽了,可陳大生還是沒有回來。她也以為陳大生把標語放到戲院裡以後,又去了別的村民家,上亮起明天的事情來,就只是生氣,也沒往別的地方多想。可是,一等,兩等,孩子都睡著了,可他還是沒有回來。與是,他的心裡就開始擔心起來。

李素梅,看著女兒睡熟了,才偷偷的關上家門,向門外走去。他以為陳大生去了陳樹林家裡,去安慰那個可憐的女人去了,與是,跑了幾條巷子,才來到了陳樹林的家裡。

此時,陳樹林的屍體,已經擺在了正屋子正中央的一個床上,床上鋪著一個草蓆,就和平常辦白事時,沒什麼區別,只是身體正前的桌子上,並沒有什麼像樣的供品。蠟燭也沒有,香爐也不見。是大夥在得知陳樹林出事後,趕來幫忙才正時將一切安置好的。在大家吊完孝以後,為了明天的戰爭,才早早回自己家休息去的。陳樹林的老婆,孤孤單單的對著自己死去丈夫的屍體,一直就哭到了現在。她在心裡也擔心著一個問題,因為,他已經拜託陳大生給自己的兒子打電話了,不知兵子何時回來,回來後該是多麼痛苦啊。

陳樹林的老婆正在哭得傷心的頭上,突然聽到李素梅喊門,所以,擦把眼淚就出來開門了。看是李素梅,就把她讓了進來。李素梅在得知自己的丈夫沒來以後,就安慰了一下這個可憐的女人幾句,讓她節哀順變,便告辭了。出來以後又轉了好幾家,最後也沒找到陳大生的影子,於是,她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忙向原路返回,先回家看了看丈夫是不是回來,然後就向戲院子裡走去。她不相信,陳樹林能就這樣的消失了。

當她到達戲院裡的時候,靜靜的沒有半個人影,她還是不甘心的叫了兩聲,又向裡走了很遠,來到了戲臺下,還是沒有半個人影,正在她準備原路返回時,一陣微風從戲臺子上吹來,一股血腥的味道突然傳入了她的鼻孔,她驚訝的回頭,瞬間驚懼的感覺就衝上了她的腦門,意識到了情況有些不大對。他想到了陳樹林,想到了自己的丈夫。她伸手撐在臺子的邊緣,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在戲臺子左側的右牆角處,隱隱約約現了自己丈夫的屍體。他大叫著就撲在丈夫的屍體上,血立刻染紅了她的雙手,她放聲的大哭起來。她真的後悔,為什麼在丈夫出門之前,不硬把他攔下來,哪怕被罵,哪怕被打,她也應該攔下來的。李素梅沒想到自己也會變作一個不幸的可憐女人,她幾乎哭得昏厥過去,除了哭,她想不出任何的辦法。她有多少淚水,就流出多少的淚水,她有多大力,就哭出了多大力,淚在不知不覺間就流乾了,力在不知不覺間就用完了。不知不覺間,就變作了默默的痛哭,和滿腹的仇恨。她知道這一切拜誰所賜,也知道這一切原因的源頭。在她腦筋轉過來彎的時候,才知道,不能就讓丈夫就這樣冷冰冰的躺在戲臺子地上,她要去找人來幫忙時,卻正好被趕來檢視究竟的陳兵和李聘婷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