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們進去聊吧?”
“對對,進去聊,善曉和雪芳她們馬上就到,魯金良應當是早就到了。”吳夢晨一邊說著,一邊挽著許迎迎的手,走進了飯店。
來到預定好的包間,屋裡果然已經坐了一個人。看到許迎迎和吳夢晨進來,那人連忙起身相迎,話未出口笑先聞:
“哎呀,迎迎可是稀客……啊,不對不對,我應該叫你許老闆了吧?聽說你到渝海之後沒有找單位上班。而是自己創業了?”
此人是許迎迎過去班上的班長,名叫魯金良,今天的聚會就是他張羅起來的。魯金良畢業後到了淇化下面一個區的文化局工作,平日裡比較清閒,再加上他本身又是當班長的,所以一般這種事情都由他發起。許迎迎以往與魯金良的關係也不錯。見著魯金良,便笑吟吟地打著招呼,謙虛地解釋道:
“什麼老闆不老闆的,就是和別人合開了一個小飯館而已。我不像魯班長的成績那麼紮實,再加上畢業前那次在滄目山中毒,把我的膽子嚇沒了,再也不敢幹和歷史相關的事情了。我家建宇說我做飯還有幾分天賦,所以就讓我開飯館去了。”
她一席話說得跟真的似的,讓人覺得她所以開飯館。不過是一種走投無路之舉。淇化到渝海的距離雖然不遠,但她們班的同學中這一段卻沒有人到渝海去過,所以也不知道許迎迎現在的真實狀況,只是偶爾在班級群裡聽許迎迎說起開飯館的事。一個碩士畢業生卻開飯館,給人的感覺總是要和“淪落”二字聯絡在一起的,所以省城這些同學聚在一起談到許迎迎的時候,總體的評價都是覺得她混得挺慘的。
吳夢晨顯然也是帶著這種看法的,聽許迎迎說起來。連忙安慰道:“什麼大飯館小飯館啊,要我說。開個小飯館更省事呢。其實掙點錢夠吃夠喝就行了,咱們也不是做啥大事業的人,對不對,迎迎。”
“夢晨你說得太對了,開個大飯館真是太累了,我寧可開個小飯館。”許迎迎深有同感地附和道。只是她話裡的意思和吳夢晨的意思完全是相反的。吳夢晨是勸她安於現狀,守著個小飯館就夠了。而她的意思卻是在說:姐姐我現在開的就是個大飯館,可把我累慘了,雖然我是累並快樂著……
說話間,其他同學也陸陸續續地到了。有在省電網公司宣傳部工作的茅善曉,有在團區委工作的柯雪芳,有在市地震局工作的楊煜。時隔幾個月沒見,大家都有所變化,一個是穿著比讀書的時候要講究不少了,另一個則普遍地有些英年早肥的徵兆,這是因為生活安定下來的緣故。
相比這些留在省城工作的同學,許迎迎就顯得有幾分憔悴了。這幾個月時間裡她忙裡忙外,操心受累,白頭髮都長出了好幾根,乍一看就是日子過得很艱難的樣子。不過,如果是有外人在一旁察看,就能夠發現許迎迎是這一行人中眼神最明亮的,她的那些同學們或多或少都有了些慵懶之色。
“老秦怎麼還不來?今天不是給他送行嗎?”
楊煜帶著幾分不耐煩的神色,看著包間的門外嘟嚷道。因為還有人沒到,所以大家都不便招呼上菜,而是坐在旁邊喝著茶水。楊煜的工作單位離得遠,擠車趕到這裡,已經有幾分餓了,再喝了幾杯茶,就愈發覺得肚子裡發澀,說話也就有些不客氣了。
“老秦是個忙人,每次聚會都遲到的。現在馬上要出國,估計有一大堆事情要交接,咱們再等等吧。”魯金良陪著笑對眾人解釋道。
“對了,班長,老焦來不來?”楊煜又問道。
一說起老焦,屋子裡的眾人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魯金良面有尷尬之色,道:“我也通知他了,他說他儘量趕過來吧。”
“老焦……唉,也真是的。”柯雪芳似乎想評論一句,話到嘴邊,又終於不知道該如何說才是了。
接下來,大家又各自回到了原來的話題上去,似乎老焦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人提起過,只是大家說話的情緒明顯低落了幾分,不復有剛才那種興致勃勃的感覺了。
許迎迎離開淇化幾個月,不瞭解淇化這邊同學的情況,見此情景,也知道有些問題。她悄悄把吳夢晨拉到一邊,低聲問道:“夢晨,出什麼事情了,我怎麼覺得大家提起老焦都有些為難的樣子?”
“你不知道嗎?”吳夢晨奇怪地反問道。
“不知道啊。”許迎迎道,“我這幾個月沒回淇化,對班上情況的瞭解也就是看看班級群裡的訊息,可是誰也沒有提到過老焦啊。”
“哦……”吳夢晨點了點頭,“大家還真是沒有在群裡提起過,我跟你說,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