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怡這般解釋,當即點點頭。
嚴清怡笑笑,將那匹織錦扯出半幅鋪在炕上,估摸好尺寸,毫不猶豫地動了剪刀。
比甲做起來最簡單,不用上袖子也不用上領子,只是布料太過花哨,嚴清怡打算順著領窩一直到前胸處綴上一寸寬的素色遙П擼�緩笤俜熗教躐崬��
秋菊跟嚴清怡兩人連夜趕工,轉天就把比甲做成了。
嚴清怡又親自到廚房裡燉湯。
燒飯的婆子事先得了吩咐,已剁出約莫半斤肉餡,又泡發了五六隻香菇。
嚴清怡把發好的香菇去掉蒂,把菇身切成末,再剝一根香蔥也細細地切成末,隨後又且薑末。
她刀法好,刀刃離砧板不過半指寬,發出有節奏的“咚咚”聲。
蔡如嬌看得目瞪口呆,站在旁邊傻傻地問:“你幾時學會了切菜?”
打雜的婆子笑道:“看錶姑娘這刀工,沒有三兩年的工夫練不出來。”
“啊,”蔡如嬌輕嘆聲,“你怎麼什麼都會?”
嚴清怡笑,“沒辦法,家裡沒別人,不能凡事指望我娘,做得多自然就會了。”說罷,將肉餡、香菇末、蔥薑末和在一起,打上一隻雞蛋,再加上鹽、醬油、糖、米酒,將大碗遞給蔡如嬌,“使勁攪勻了,仔細別攪到外頭去。”
蔡如嬌捏著筷子左挑一下,右挑一下,東西沒和勻,肉餡挑出來不少。
打雜的婆子看不過眼,指點道:“表姑娘把筷子往裡伸伸,順著一個方向攪。”
蔡如嬌試過好幾次,總算找到點竅門。
此時嚴清怡已經削了冬瓜皮,將冬瓜切成大小相近的四方塊,見鍋裡雞湯已經開始沸騰,將冬瓜塊倒了進去。
終於騰出手,接過蔡如嬌手裡的大碗,用力再攪動片刻,眼看著水汽順著鍋蓋四周鑽出來,便揭開鍋蓋,用把小瓷勺,邊汆丸子邊往鍋裡扔,等肉餡全變成丸子,再捏幾粒枸杞進去,重新蓋上鍋蓋。
少頃,水汽覆冒出來,嚴清怡將切碎的芫荽撒進鍋裡,等得數息,讓婆子熄了火,再滴兩滴香油,將湯水盛了出來。
一碗冬瓜丸子湯,湯水清亮,顏色也配的好,白的是冬瓜、紅的是枸杞、綠的是芫荽,湯底沉著圓溜溜的肉丸子,色彩宜人香氣醉人。
蔡如嬌連連讚歎:“你真行,女紅烹飪樣樣來得了,還能寫一筆好字。”
“不止這些,我還能刨地種菜,” 嚴清怡笑著伸出手,與蔡如嬌的放在一處。
兩人的手都纖細小巧,嚴清怡的指型更好些,蔥管般筆直修長。可細看就會發現,嚴清怡指腹處依稀可見小小的毛刺,遠不如蔡如嬌的細嫩柔滑。
嚴清怡道:“這兩個月沒做粗活已經好很多來,先前每到冬天,手指糙得刺人。”
蔡如嬌盯著她的手看來會兒,又瞧她的臉。
嚴清怡神情溫和,並不覺得幹粗活有絲毫低賤之處。
蔡如嬌嘆口氣,“你每天臨睡前擦些手脂,慢慢就養好了。我那瓶手脂就很好用,等分你一些。”
嚴清怡笑笑,用托盤端起湯碗,另盛一碗粳米飯去了正房。
大姨母斜靠在床頭,兩眼茫然地盯著薑黃色帳簾上精緻的蟲草,聽到腳步聲,知道有人進來卻沒作聲。
嚴清怡將托盤放到圓桌上,走到床前溫聲道:“秋天容易起燥,冬瓜能清熱敗火,我跟表姐燉來碗湯,姨母嚐嚐可能入得了口?”
大姨母沒精打采地說:“先放著吧,過會兒有了胃口再吃。”
彭姑姑上前撩開帳簾,勺在旁邊掛鉤上,“兩位姑娘忙活了半上午,從切菜到和餡就沒有假過別人的手,太太不念別的,就看在兩位姑娘的孝心上,也該嘗上兩口。”說著,扶了大姨母起身,順手拿一隻靠枕墊在她身後。
嚴清怡舀出一碗湯,連同米飯一起擺在床頭矮几上。
大姨母側頭看一眼,見湯水紅紅綠綠的惹人心喜,加上馥郁的香氣直往鼻裡鑽,不由就感覺出餓來。
湯裡的丸子小,不過桂圓般大,正好一口一隻,味道鮮美又不失冬瓜的清淡,竟是出人意外的好吃。
大姨母讚一聲,“好吃”,就著冬瓜丸子吃了大半碗米飯。
彭姑姑將托盤端了下去,蔡如嬌開啟手裡攥著的包裹卷,抖出那件比甲來,“姨母,我跟表妹做了件比甲,現在天氣開始涼了,正好可以套在褙子外面壓風,你看看合適不?”
大姨母看著眼前一對姐妹花,想起在回京路上還惦記著如何拿捏嚴清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