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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你的冷笑話,很不好笑。”說不好笑,田然仍然笑了出來。

她的笑很甜,淡妝的樣子更清純如他們初見。只要不是在“雅士”,她很少濃妝出現,他向來樂見如此,樂見她在她面前展現的不是那個夜店辣妹的面貌。

“再問一次,你當真決定了?有沒有可能,等一下我才出這個門,你就後悔了?呼天喊地的求我回來?”

這個男人會不會太自大?田然嫣然,“端木大少請放心,就算我把心肝脾肺都悔青了,也不會呼天喊地的求你回來。”

“如果是你,我想我不介意破一次例。”

“多謝慷慨。”

“唉。”端木輒嘆口氣,“看來你是決心已定,斷難回頭了。”

“幹嘛?留戀我?”

“有一點。”他也不諱言,“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老氣。”她嗤之以鼻。

“唉,你離開我的決心如此堅定,讓人很傷心。”他半真半假地垮了垮臉,端起咖啡杯碰了碰她的,“既然如此,祝你新生快樂,Honey。”

田然二十四歲生日這一天,決定不“玩”了。

不可諱言,這個決定,與特地趕回來為她慶生的小阿姨不無關係。小阿姨那一耳光打得又狠又重,直到三天後,她左臉上的五個指印還清晰可見,罵得話更是不留餘地:“這一巴掌,我不是替我的姐姐你的媽媽打你,說不定這個時候她已經成了別人的姐姐,還會做別人的媽。我是替你以後的人生來打你,你沒有權力糟踏我姐姐寶貝女兒的人生……”

這些話,說起來拗口,聽起來老套,但恰恰有用。

牛頓在蘋果樹下頓悟,田然在一耳光下醒悟。儘管人生是自己的,隨便揮霍沒關係,她卻想換一種方法揮霍。

既然想換,就一定要與端木輒這位“玩伴”做個結束。她並不擔心他會為難她。初進“雅士”,與他還僅是主與客的關係時,她就看清得清楚,無論是他離開女人,還是女人離開他,一概的,他都有份好風度。正是基於這一點,當初才和他愈混愈近,以致愈混愈久……

但不管多久,總歸是結束了。

“你要進公司工作?”

“是啊,爸爸。”對著剛剛躋身全省十大企業家的親爹,田然笑得很乖巧,“可以嗎,爸爸?”

在商場上呼風喚喚雨的田依川,望著這個大女兒,頗有幾分戒慎戒懼,“你怎麼突然想進公司工作?以前,我讓你找一份正式工作,你一直不肯。”

“以前不肯,當然是因為不懂事。”為了得到一份旱澇保收的工作,田然不介意小小貶低自己一下。“對不起,讓您操心了。”

但女兒的小小自貶卻使田先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然然,你怎麼了嗎?是零花錢不夠了?還是……”

“爸爸您每月打給我的‘零花錢’比這個城市最頂級的金領掙得還要多,足夠了。”不可諱言,自己這位富爸爸,對自己的確夠慷慨。儘管被她氣得兩度心臟病發住進醫院,該給她的還是一樣未少。“我想工作,您不贊成?”

“不是不贊成!”田依川當即搖頭,就怕自己的遲疑讓女兒改變了這個不知從哪個天邊砸下來的主意,“你想工作爸爸當然高興,但可以告訴爸爸原因嗎?”

唉,還得煽情一回。

“爸爸,我已經過了二十四歲生日,我該長大,該懂事了對吧?”看到田先生因為自己這句話呈現的閃閃發光的星星眼,田然確定自己不必繼續深層次煽情,“本來我想到別家公司應聘的,但依您的女兒我介於二三流大學之間的學歷,恐怕得吃好幾回的閉門羹,就怕吃多了,打掉那點本來就不多的自信……”

“自己家有公司,為什麼要到別家?”作為父親,田依川從來就是情感多於理智,“明天我就要人力部為你安排,你是想從部門主任做起,還是直接做經理鍛鍊一下?”

田先生還真敢說哦,有人會從經理鍛鍊起的麼?不過,田然小姐改邪歸正第一步,成功邁出,搞定。

朝中有人好辦事。與父親談完的第二天,從十歲父母離婚再沒有曾踏進田氏的田大小姐成了田氏企業的一員。

她很有自知之明,在父親列出的職缺中,略過幾個社會菁英版的頭銜,選了財務部文員這個小螺絲釘級別的位子來為公司發光發熱。當然,對於自己頭上的田大小姐桂冠,她也建議父親不予聲張。

在一家正兒巴經的公司工作幾年,把在以往夜夜笙歌的生活中染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