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水了。於是她坐到石凳上,把水盅開啟,倒進小碗裡。
“阿狸,來。”她把阿狸放到石桌上,讓它喝水。阿狸卻又不喝,團成一圈,回到了她的身上。顏遲見狀,把小碗端到水中,湊到阿狸眼前。
阿狸這才乖乖地伸出舌尖,在小碗裡舔著。
風已經停下,棣棠花時不時飄落下一瓣。陡然安靜的空氣裡,只聽得到阿狸喝水的細微的聲音。
阿狸喝完水,顏遲見陸致還不走。他不是每日都非常忙麼?每日一回府就在書房裡處理在宮裡沒處理完的政務。在她在這裡的這段時日,她就沒見過他哪一次回來之後不在書房裡辦事的。
難怪眉宇間總是帶著疲色。
她靜默半晌。既然他不走的話,那就她走吧。反正今日阿狸興致不高,不像往日裡一般在花園裡到處跑,繼續待在這裡還不如直接回屋去。
她想定之後,把水盅蓋好,再把小碗扣在盅子上面,抱好阿狸,提起水盅,道:“我先回去。”
他沒說話,卻坐在了石凳上,對她伸出了手。
顏遲立刻意會,把阿狸遞給他。但是阿狸今日彷彿有些牴觸陸致,它接觸到陸致後,使氣般地撓了他一下。然後背對準著他,眼睛找到顏遲,兩隻肉掌探過來。
平日裡不是挺喜歡陸致的嗎,怎麼今天它竟然還撓了他?顏遲瞄了一眼陸致的臉色,見他面色如常,沒有因為阿狸的異常反應而動怒之後,她不禁吁了吁氣。
即使阿狸是他自己的貓,她也怕他因為阿狸方才撓他的舉動而惹怒他,對阿狸發脾氣。她剛剛就怕阿狸撓他的時候他一把將阿狸甩出去。
阿狸身板兒小,被他這麼一甩,肯定會疼得不得了。
但是他好像沒有生氣。看來他還是挺縱容阿狸的。
阿狸要往她這邊來,顏遲趕緊過去。
“阿狸乖。”你可別再動了。
這種抵抗的情緒恐怕會使陸致不喜。像他這種長期處於上位中的人,是容不得一點忤逆反抗的。顏遲她倒不怕他,卻有些替阿狸擔心。因為他喜怒無常,脾性也極為差,稍微惹到他,後果就不可想象。
她微微彎著腰,扶著它阿狸的頭。待到阿狸再也不朝她這裡跑之後,她才直起身子。
本來腰就有些疼,再彎著,她覺得方才被陸致箍疼的地方更加疼了。
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這麼大的力氣。抱個人跟要箍死個人似的。她得回去看一看腰上的情況。
她跟陸致說了她要走後,陸致依然不發一言。她就直接走。走了兩步又倒回來。
陸致看著她。
顏遲把水盅放下,道:“阿狸等會兒渴了,你就給它倒一點水到碗裡,它會自己喝。”她剛剛差點把水帶回去了。她不知道陸致還要在這裡多久,但阿狸渴得快,要是沒水喝的話,它會很難受。
把話說完,她就出了花園,越過玄七時,玄七很怪異的看著她,常年面無表情的臉竟生出了表情來。顏遲也沒有在意,快步離開了花園。
阿狸見顏遲走了,也要追著她去。
但是卻別陸致按住。他低下頭,面色晦暗不清,“不是告訴過你要討厭她,嗯?”
他的手指在阿狸的背上游移著。
顏遲進了屋子後,把門窗關好。她解開腰帶,掀開衣服看了一看自己的腰。雪白的面板上有紅紅的指印,奇怪的是,靠近肚臍眼的地方有塊淡化的烏青,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力摟出來的。她現在才發現。
陸致這是要把她捏死麼?方才她就感覺有些疼,原來都把她給捏青了。她知道自己的面板有些脆弱,輕輕一碰就能出印子,現在腰上的印子看著嚇人,其實也沒有特別疼。但動一下還是很疼的。
要不要去取一些藥來擦擦,去下印子。她這樣想著。但是這裡又不是書院,書院裡裡有大夫,而這裡恐怕得出去才能見著大夫。
然而她現在出不去。不若去問問青染有沒有藥。現在陸致回了府,青染肯定一定早早去了書房外面伺候著,她不能現在去,得等到時間晚些再去。
現在阿狸跟陸致在一起,等下肯定會到書房去,也就是說她不用再把阿狸抱過去了,等到到了一定時間,她再去書房看看情況,把阿狸接回來。
那麼現下她就沒事可做了。她一天還挺清閒的,阿狸只是很黏她,卻不需要她多照顧,它已經夠乖的了。
她這兩日十分閒,每日就是給阿狸洗洗澡,喂喂飯,再與它玩兒一會兒,就沒事了。然後就是睡,睡到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