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最初的時候我半夜驚醒了,聽見窗外的風聲,我還奇怪呢,沒預報有惡劣天氣,也不是在南方,為什麼突然會颳風了。然後門窗猛的被刮開了,我本能的就抓住床,我眼看著屋裡的很多東西,還有被子全都刮出去了!那風太大了,我除了拼命抓住床邊,什麼都做不了,喊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風裡了。”
我:“等一下啊,我打斷一下。你在住院觀察期間,颳風的時候,看到的別人是什麼樣子的?”
他:“別的床位是空的。”
我:“被颳走了?”
他:“不知道,等我看的時候就是空的,說不好是根本就沒人還是颳走了。”
我:“這樣啊……大風的時候很害怕嗎?”
他:“不僅僅是害怕,是驚恐,那種大風……”
說實話我沒經歷過那種極端氣候,所以對於那種描述不是很有感受,不過看他的表情,的確是對某種自然氣候的敬畏和恐懼。也許真的經歷過的人才會了解到吧?
我:“還有一點:發生的有規律嗎?”
他:“沒有規律。”
我:“有徵兆嗎?”
他仔細的想了想:“也沒有。”
我:“我多問一點兒您不介意吧?”
他:“你想問什麼?”
我:“您有宗教信仰或者家裡的某個親戚有某些宗教信仰嗎?”
他:“沒有,我父母和親戚都是老實巴交的人,祭拜祖先不算吧?”
我:“哦,好,接著你剛才說的。你說在大風裡喊出的聲音很快就沒有了。但是影片的畫面上,你沒有任何喊叫的表情。”
他也是困惑的看著我:“你說的我都清楚,也都知道。但是……我這麼跟你說吧。每次大風過後,我莫名其妙的發現屋裡沒什麼特別的或者一切正常,我自己也會糊塗好一陣。如果不是這種事情頻頻的發生,我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夢。雖然你給我看了影片,雖然我事後也不明白,但是當時的場景,無比的真實。加入我不去牢牢的抓住什麼,我一定會被大風颳走的。因為當時就是這樣。”
我:“好吧,那麼這次就先到這裡吧,我想多瞭解下一些自然氣候的知識。到時候我們能再見面嗎?”
他:“沒問題。”
幾天後我去找心理研究的朋友,給他聽了錄音後,詢問是什麼情況。得到的回答很明確:不知道。我問為什麼?
朋友:“對自然敬畏原本是很平常的事情,至少在原始社會。但是現代社會由於科技的發展,人對於自然現象不是那麼敬畏了,除非親身體驗過,否則不會有那種平時都敬畏的態度。這個患者很可能是小時候經歷颱風後對大腦形成了一個衝擊性的記憶,現在不知道什麼原因誘發出來了,所以會這樣。至於發病當時的表現——呼吸急促啊那些是對自己的心理暗示。如果你非要我說個解釋的話,我目前只能這麼告訴你。但是實際,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僅僅能憑藉這點兒錄音給你下個判斷,那麼心理學就不算學科了,也不用學了。正因為心理的成因很複雜,所以才是一門學科。”
我點了點頭。
朋友:“患者原來沒找過心理醫師?或者院方沒安排過?”
我:“有過,後來聽說那個心理醫師休產假了,而患者觀察結束後就回家了,也沒再安排心理醫師。”
他:“下週我有時間,能一塊見見這位患者嗎?”
我:“我回頭問問,他應該不會拒絕。”
可是等我過了幾天聯絡患者的時候,被告知患者已經去世了,死亡時間在半夜。現場一切正常,沒有古怪的跡象,除了患者本身:家屬早上看到患者的屍體躺在床上,雙手緊緊抓著床兩側,肌肉暴起。最後死因鑑定結論是心臟突發性痙攣,成因不詳。誰也不知道到底在患者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把這個訊息告訴了我的朋友,他也同我最初的反應一樣:沉默了好久。
大約一個月後,我們有次吃飯說起這件事了。
朋友:“那件事兒,我說句不負責任的話吧?很唯心的。”
我:“什麼?”
朋友嚴肅的看了我一陣:“如果,那是隻有靈魂才能感受到的大風,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愣在那兒,好久沒說出話來。
第四十三篇《雙面人》
首先,這個病例不是我接觸的。
其次,患者的發病成因不祥。而且4年零3個月後,患者自愈,也是原因不詳。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