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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這個煤礦的,男人下井,她給下井的礦工們縫縫補補 ,拆拆洗洗。也是一個飄著雪花的夜晚,半玄的月兒高高掛在天空,男人從窯洞裡走出,不時的回頭望望窯洞,他從來沒有這樣過,她的心裡一陣不安,她把男人送出窯洞,望著男人遠遠走在溝裡的背影。幾天後,礦上派人送來一小沓鈔票,說她的男人下井被軋死,屍首早已辨認不清,讓她去礦上認領屍體,然後拿了補償自己回家。她哭天喊地,捶胸頓足。那晚,半玄的月兒依然高高掛在天空,只是旁邊多了一片飄過來的黑雲。她草草埋葬了男人的屍骨,已沒有回家的路費,只好繼續留在礦區,給下井的人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為了廝守那個屈死的亡靈和冤鬼。聽到這裡,王二柱感到自己還是那麼的慶辛,好歹自己還留了半條命,想想自己喪失了勞動能力,今後的日子該咋辦?他又想起了遠在家鄉年邁的父母和殘廢的兄長,無可奈何的情緒湧上心頭。“老女人”告訴他,自己家裡也有一個七十歲的老父親,身體還算硬朗。說著話,“老女人”給王二柱擦洗了身子,倒掉屎尿,又端來了稀飯。

火紅的太陽日復一日地朝起夕落。它並不關心人間的悲歡離合和春去冬來。王二柱很快花完了礦上拿給他的數量不多的錢。醫院裡幾次催促“老女人”支付醫藥費,可是她除了兩手的老繭和滿臉的皺紋又去那裡弄錢呢?“老女人”偷偷賣了自己的血,換來兩天的醫藥費和簡單的生活費,再也支撐不下去了。她不得不和王二柱道明眼下的處境。王二柱望著“老女人”無助的眼神,“老女人”也望著王二柱日益憔悴和贏瘦的臉頰,這兩個弱勢群體中的不辛之人能有什麼辦法呢?只有四隻眼睛默默的對視和同情。醫院讓他們儘快通知煤礦把錢送來,否則,就停止給他們的治療和供給。嚴霜總是粗暴地落在那些暴露在風雨中的弱嫩的草草木木,“老女人”也病倒了,她少氣無力地躺在王二柱的身邊,王二柱能給她的只有輕輕地撫摸和無聲的安慰。

身材魁梧的老狼狗伸出長長的舌頭,舔著錢正紅滿月似的臉,錢正紅呼吸著狼狗嘴裡吐出的氣息,是那麼的愜意和爽快。這條狗是錢正紅花三十萬元錢從西藏買回來的純種藏獒。藏獒的病已經痊癒,它是偶爾吃了礦工們改善生活的剩菜而患上痢疾的。經過錢正紅精心的看管和縣鄉醫生的認真調治,它的病才慢慢好起來。它吃的奶粉,和錢正紅的孫子吃的是一個牌子,光藥錢和營養費就花了五萬多元,李生財多次打電話問候病情,還特意從北京捎來進口藥。倆月後,藏獒新的毛絨漸漸長出來,色澤又黑又亮,就和黑色的軟緞一樣,四條腿粗壯而有力,雙眼炯炯有神,象錢正紅手下那個拿警棍的人一樣,在離開崗位幾十天的日子裡,它也惦記著錢正紅賦予它的使命,病癒後,它比生病前,更負責地重新擔任起“看礦守家”的重要“職責”,此時,它依偎在錢正紅的膝下,盡情地享受著主人的愛撫和調教,耐心的等待主人的吩咐和指令。錢正紅接到“老女人”的電話,嘴裡不停地“嗯嗯”,放下電話,他問管賬熊丙輝:“這事該咋辦?”,熊丙輝是礦上最能鑽營和揣測人心的人,外號叫“司馬懿”。他明白錢正紅的意思,對於錢正紅來說,礦工的生命還不如藏獒身上的一根細毛值錢。這個外號叫司馬懿的熊丙輝看看錢正紅的眼色,知道錢正紅每逢此類的事情,壞主意必須從他熊丙輝的嘴裡說出,只好不情願地說:“先拖拖吧!”……。

〔待續〕 若愚 稿 2009…7…30

師爺入仕〔第二十四章〕若愚文稿

師爺入仕〔第二十四章〕若愚文稿

西伯利亞的寒流跨過伏爾加河,竄過阿拉山口,席捲了蒙古高原,刮到礦區,迴旋在王二柱的窯洞裡。破木板門擋不住寒風的侵襲,窯洞裡沒有火,體質虛弱的王二柱只有靠厚厚的黃土和倩妹子的體溫抵禦嚴寒的侵襲。王二柱的傷還沒痊癒,礦上支付了五千元醫藥費後,就停止了對王二柱的一切供給。王二柱的肋骨和腿部的骨頭略有癒合,可是由於嚴重的缺乏營養和停止治療,加上衛生條件的限制,他的傷口受到了嚴重感染,黃膿從傷口裡滲透出來,窯洞裡散發著一股腥臭的氣味。窯洞裡沒有窗戶,倩妹子不敢開開破破的門子。開啟門子,寒風闖進來,王二柱的傷口就會再一次受到摧殘。想起那天從醫院回窯洞的那一幕,王二柱愁苦的心裡比生活的煎熬更難受。凜冽的寒風凝固了窯洞裡的空氣,而錢正紅的卑鄙行徑則抹殺了王二柱對生活的最後一線希望。那天清晨,火紅火紅的太陽從病房寬大明亮的玻璃窗裡射進來,照在王二柱的傷口上,是那麼的舒坦和欣慰,王二柱感到傷口在慢慢癒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