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唐自立,或選擇投降,所以其他幾路洛陽軍戰果喜人。 第四日上午,有士兵來報唐軍出關叫陣。 沈落雁知道李元吉終於意識到大唐可能會毀在自己手上,故必須儘快立威。於是率眾迎了出去。 雙方各擁一萬人兵力,於潼關外五里處的平原上列陣對峙。 黑壓壓的兩波大軍人人神色肅穆莊嚴,軍旗飄揚,沖霄殺氣使得風雲彷彿都凝固了下來。 唐軍陣中突然讓出一條通道,在數是名騎兵簇擁下,一名反握金槍,槍尖由右肩處斜露出來的魁梧將領昂然策騎直抵陣前,高聲喝道:“唐皇座下烈風在此,沈落雁可敢與我陣前決一生死?”
他以內力灌注說話中,聲傳裡許,唐軍陣中登時爆起一陣震天采聲。 沈落雁當然認得出他,心忖必是頡利派來相助李元吉的,際此戰線分散的形勢下,頡利也不敢在打退寇仲前貿然闖入長安,故李元吉有他存在的必要。若席風能於陣前擊殺或是重創沈落雁,獲益可比打勝一場戰爭。 沈落雁也不做作,出一陣銀鈴般的嬌笑,連續幾個翻騰,落到烈風身前二十丈處。雙腿微分傲立,動人的嬌軀挺得筆直,左手自然負後,右手握槍抗在肩頭。 四目交接,二人眼中霹雷電閃,凝然有若崇山峻嶽。 沈落雁似笑非笑地道:“僅憑你一人,恐怕還殺不了我!”
她說話的聲音極輕,遠在千步外的兩方人卻都感覺到好象她就貼在每個人耳邊喃喃細語似的。洛陽軍亦爆出一陣吶喊助威聲。 烈風甩蹬下馬,緩緩前行,每一步都是那麼肯定,每一步都保持同樣的度,冷然道:“小娃兒,我烈風縱橫江湖時,你父母都還未出生!”
烈風走路方式看似簡單,實乃借奇異的步法,出似無節奏,但又依循著某一法規的足音,如死亡之音一般擂鼓般直敲進人心裡,教人心生寒意。同時,他的呼吸聲變得綿長卻又劇烈,遠近可聞,顯然是進入一種極高明境界中的表現。他的勁氣迅升至極限,漫體散出令人膽顫心寒的殺氣。心境卻是平靜而細心地聆聽著沈落雁的呼吸、心跳甚至脈搏流動,只要對方受不住他的氣勢,情緒出現一絲波動,就是他全力出擊的時刻。 兩人間的距離瞬間縮短至十丈。 天地一片肅殺。 兩方戰士受二人間那股奇特詭異的壓迫力影響,無不生出透不過氣、難堪壓力的沉重感覺。 沈落雁一動不動,玉容靜若止水,凝注著他每一個妙然天成,毫無瑕疵的動作,啞然失笑道:“年紀高下豈可代表成就的高低?外子以二十出頭的年齡可抗四大聖僧,婠婠妹子可與邪王頡頏相抗,請問閣下還那麼看重年長年幼嗎?”
她這番話乃是攻心上上之著,皆因元越澤幾人的無敵形象早深印進天下人心中,數次吃虧的烈風感觸更深,聞言腳步微微一窒。 沈落雁嘴角飄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烈風冷哼一聲,不覺任何動作,金槍已扭到身前,遙指沈落雁。槍尖閃閃生輝,使人目眩。登時激起森寒如雪嚴霜般的狂飆殺氣,凝成鋼鐵般的兇狠氣勢和壓力,重重向悠然自若的沈落雁緊迫過去。同時暴喝一聲,以那玄奧之極的步法,只一步就來到沈落雁身前兩丈處,金槍化作炫目的烈電狂龍,有如金陽普照,沿一道怪異的軌跡暴噬沈落雁。 不動如山,動若雷震。 無所不在的先天真氣凜冽有若實質,處於中心一點的沈落雁衣衫被吹得獵獵作響,卻笑得越來越開心。 烈風心境已難守穩,此刻搶攻更是他心虛的表現。 沈落雁依舊一動不動,她的心靈早晉入至靜至極、無有掛礙的無上道境。 就連唐軍都覺得烈風有些殘忍時,寒星冷月槍忽然顫震起來,出一種蕩人心魄的嗡嗡響聲,倏地消失不見。 “錚!”
金槍即將貫入胸口的剎那,沈落雁的銀槍及時抵上,槍尖相觸,激起一令人心口沉悶壓抑的刺耳巨響。 人影倏合即分。 烈風眼中異芒劇盛,一聲長嘯,後退中的雙腳尚未觸地,竟硬生生停住,金槍彈往半空,幻出條條金龍,伴隨著一浪比一浪強的殺氣,狂風掃落葉般往飄退中的沈落雁捲去,破風之風呼嘯連綿,千步外皆可聞,威猛至極點,令人見之心寒膽喪。 沒有人吶喊喝采,因為觀戰的每一個人,心中的負荷實在太難消受了。 沈落雁輕笑道:“閣下怕了!”
她說得確實不錯,因烈風並未重視沈落雁,親身交手後才覺自己的輕敵,且她剛剛故意提及元越澤和婠婠,更教烈風想起對方的高手不止一個,除了遠在塞外的元越澤和祝玉妍、隨軍遠征的傅君婥和傅君瑜,尚有一個比沈落雁還要可怕的單美仙未曾露過面。這一想法對烈風的心境影響非同小可。 後退一步站定的沈落雁皓腕轉動,銀槍倏地擴充套件,千百粒銀芒翻騰滾卷,似動非動,就像黑夜裡的漫天的群星一樣好看,如充盈靈性的神物一樣找上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