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去御書房,跟皇兄稟明你的身份!”景遙紅著眼瞪著她道,手指著御書房的方向!
咬牙無奈,最終用了威逼這一招。
雲容眉睫輕抖,兩行眼淚滑出眼角,一陣痠痛席捲全身。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呆了半晌,屋子裡靜到只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片刻後,景遙再去掀開被子,準備給她塗藥時,雲容一動不動,只是將腦袋埋進了被子,無聲無息。
“不許看!不許碰,遮眼!”雲容喏喏的聲音隔著被子傳來,
景遙不再猶疑,緩緩掀開蓋住傷口的衣衫,他頭輕輕一側,抬目看去……霎時,手一抖,眼眶痠痛,
入目的不是凝固成黑炭的血塊,便是怵目驚心的血肉,景遙滿目悽楚,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全身上下似千萬只蟲子在咬他,吞噬著他所有的理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拿著布遮住眼睛,跟木贏那般給她換藥,
景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給她上好藥膏的,只知道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而云容自始自終沒有哼出一聲,也許她已經麻木了吧。
景遙理好後,才輕輕蓋好被子去瞧雲容,卻見小丫頭嘟囔著個嘴已經睡著了。他鬆了一口氣,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直到生辰不早了,他才俯身上去在她額角落下一吻,不捨地起身往外去。
出明光殿之前景遙依舊去書房給景恆告退,只是與先前賴皮撒嬌不同,這回他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落在景恆眼裡又是一番好氣。
待景遙丟下一句“他明日再來”的話走後,景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景恒指著景遙離去的背影,怒氣橫生道:“秋霖,景遙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怪朕打了雲容?他們到底明不明白朕為什麼杖責雲容?”
秋霖苦笑不已,這七王爺也真是的,明知道皇帝因他跟雲容走得近才數罪併罰懲戒了雲容,他不但不引以為戒,反倒毫不避諱,說明日再來,還甩臉色給景恆看錶示了不滿。這凡是個頭腦清晰的人,都幹不出這樣的事啊!
“陛下,老臣覺得七王爺簡直膽大包天!”秋霖憤憤道,
他跟在景恆身邊這麼多年,很清楚,這個時候挑事反倒有利於景恆放下戒心。
聖心難測,景遙與雲容的事都在景恆一念之間。
果真,秋霖說完,景恆卻是苦笑起來,朝著秋霖擺擺手,往視窗邁去,“景遙的性子朕瞭解,定是覺得朕錯打了雲容,他跟朕慪氣呢,倘若他跟雲容真有什麼,他才不會這樣!”
見景恆這般說,秋霖眉開眼笑地躬身走過來,笑道:“陛下明鑑,老臣想,雲容這小子招人待見,七王爺想是也如大家這般喜歡他罷了!”
“嗯,”景恆點點頭,從景遙剛剛的神色可知,雲容傷勢應該依舊很重,想來那日痛下旨意,景恆自個也懊悔不已。
可他到底又拉不下面子,回頭踱步至御案,準備批奏摺,可才翻開幾個奏摺又放心不下,最終他咳了咳,開口道:“秋霖你給朕把這些奏摺整理下,朕覺得有點悶,出去走走!”
“遵旨!”秋霖就這樣瞅著景恆,看著他漫不經心地合上奏摺,起身攏了攏袖,然後負手踱步出去。
秋霖眼珠子一轉,想了想,然後捂著嘴忍不住笑了起來。
景恆一路往後邊走去,徑自走到了雲容住的院子,廳口無人,他自個推門走了進去。
自景遙給雲容塗藥時,雲容已經迷迷糊糊睡著了,到此刻也還沒醒。
景恆坐在塌沿,探頭去瞧她的臉色,被一些碎髮擋住了視線,他嘴角一笑,拂著袖輕輕幫她把碎髮理於耳後,印入清眸的,是她依舊蒼白的面龐。
景恆心下一緊,無聲嘆了一口氣,輕輕掩目,若有沉思,
治她吧,她還負氣得很,不治她,又太過驕縱她了!
他登基這麼多年,身邊何時有過如雲容這般驕陽似火、囂張至極的人物?
哎,就是一個小頑皮!景恆默道,
再次抬眉的瞬間,他發現雲容的小嘴噠一下噠一下的,好像在說囈語。
景恆側耳一聽,
雲容忽大忽小的聲音漸漸清晰起來,
“景恆哥哥……。。”
待聽清楚那四個字,他全身都震住了。
第六十章 我絕不負責!
他不可置信地盯著雲容,怎麼都不會相信雲容居然直呼他的名諱。
他再俯身上去,想確認自己沒聽錯,可偏偏雲容不再開口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