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沉默。
“都敢不答話了,看來我這幾天是對你太好了。”男人狠扯林笑頭髮,怒極反笑,“林笑!”
“啊——”兩個多月精心療養的身子此時如泥一般不堪一擊,盛怒的男人完全失去了理智。全不管這樣被推到洗手檯上,手術才不久的身體要怎樣。林笑痛地連聲音都變了調。
“你是我的……”身後的男人喃喃,猛烈地撞擊著,手裡加力似要將林笑頭髮都扯下來。
“你他媽從現在起……”男人喘著粗氣,“每一寸,一根頭髮……一個毛孔……”
“啊嗯——”忍受到了極限的痛苦。
“都是老子的……”
“……”
林笑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麼起床的,醒來時自己仍躺在浴室,周圍一片狼藉。李嘯天早已去工作。只記得出門時老趙站在車旁,說少爺吩咐送他去學校。林笑說謝謝就上了車,看著車窗外向後走的建築乖得像一隻貓。
彷彿知道林笑的心理,老趙提前一站就停了車。看著男孩在林蔭道上慢慢地朝學校走,無聲地嘆了口氣。
日語口語課上。老師回身板書。
“林笑!你也真是,闌尾炎才做過手術怎麼不告訴我們,跳這種節奏的舞,身體出什麼事可怎麼辦?”班長舒煙雨一臉鬱悶加懊惱。
“我以為已經恢復了。”林笑努力地朝女生一笑,嗓子嘶啞。
“你嗓子又怎麼了?”
“感冒。”
“唉!怎麼才手術完又感冒……”女生嘆氣,“你傻呀?那可是手術呀,就算痊癒了,起碼還得緩個兩三月呢。也真是,你怎麼什麼都不說,要不是有人給老師打電話說了情況,就這麼跳下去,不要命啊。”
“……”林笑本來就話少,此時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林笑,我總覺得你特別像一個人……很熟悉,”女生的話題永遠是神轉折。“嗯……那個……啊對!一個系列畫裡面的,叫‘少年’,對!沒錯!”女孩跳腳,“我姑姑去義大利旅遊時有個畫展上展出的。”
“……”林笑莞爾,望向窗外。片刻突然轉頭,若有所思,“班長,你說的是我很像那個畫裡的人?”
“對呀!簡直就像對著你畫的嘛。”
“那個作者叫什麼?”
“嗯……不知道,什麼……”女生皺眉,“想不太起來了,你等下我讓姑姑傳照片過來再給你看。”女生說著,掏出手機發起訊息。
“班長さん、何をしてるの?(班長,你在做什麼呢?)”一直嚴肅刻板的井上老師發現了這邊溜號的學生。
“ええと…(額這個……)”突然被叫起來,女生措手不及,暗暗叫苦,一時間語無倫次,“ええと...先生は死にたいですか?(老師想死嗎?)”
“えっ?(誒?)”中村睜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著一向表現還算良好的學生。
“先生、すみません、さっき班長言ったのは、知りたいですか?(老師對不起,剛剛班長是說,您想知道嗎?)”林笑努力站起來,啞著嗓子趕緊解釋——“想死”和“想知道”兩個詞只差一個假名,舒煙雨情急之下說錯了還傻傻不知道。
日語系是全校出名的變態院系,而年近四十的井上純子是日語系出名的變態老師,受傳統日本文化薰陶長大,對細節的要求已經到了極致。曾經因為班裡一個同學寫錯了一個假名,便罰全班同學將那段對話抄寫了一百遍。舒煙雨暗暗叫苦,今天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居然在井上的課上……如果不好好解釋,這次會死的很壯觀。
那邊林笑正自緊張,“そう?(這樣啊?)”卻是很溫柔地帶著理解的疑問。老師說完不再追問,不浪費一點時間地接著講課。
本來就只是想提醒他們認真聽課吧。
林笑長吁一口氣,或許是老師清楚大一學生的日語水平吧。一旁的舒煙雨朝他做了個“萬幸”的表情——這要是高年級的,早就被修理了。
“先生は死にたいですか?(老師想死嗎?)”下了課,幾個同學呼啦一下圍到舒煙雨面前,拿腔拿調地學起她懵懂的語氣,有的甚至還上演了深情版。
“走人走人!”女生頭上黑線直冒,又好氣又好笑地驅趕著班上的這一群猴子。
“哇!剛剛好險,蛇精,要是老師罰我們抄一百遍‘老師你想死嗎’,那多銷魂!哈哈哈……”
“蛇精?”人多的時候,林笑難得開一次口。
“誒?林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