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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西嶺”的來客將該談的事兒一舉談妥。

對方要求當真不少,除要“霸寨”相挺“西嶺”犛牛幫吃下西北高原的走貨生意外,連西南域外的好處也想拿。

更混帳的是,皇魁星似乎感覺得出“霸寨”執意要護住“雲仙”的氣魄,不論代價都得護住,而這一點很顯然助長了他的氣焰,既握得一手好牌,他自然不會虧待自己。

午時三刻剛過,“西嶺”的人跟在自家頭兒身後陸續跨出“霸寨”大堂。

他們離開時,除了與“霸寨”談妥往後分得的利益外,尚帶走三箱金條銀元,這才甘心立下一張“將江南舞妓‘雲仙’歸讓給‘霸寨’,從此與之再無瓜葛”的字據。

被佔了便宜,無妨,討得回來便好,而且得暗著來,不留下絲毫把柄或話柄。

傍晚時分,“西嶺”的十八騎在走了三個多時辰顛簸的土道後,決定策馬入楓林,在林中起帳歇息。

距離楓林不遠處的坡頂上,那些人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佇馬觀望,夕陽在其背後,將他們靜靜打出一排剪影。

“你確定一個人對付得過去?”騎著棗紅大馬的幫主大人淡聲問。

“嗯。”巨漢低應,深目眯了眯。

幫主大人精麗的眸子也跟著一眯,在確認那十八騎皆進了林子後,她唇角翹起,閒聊般道:“一比十八,看起來贏面小得可憐,但你向來一個可抵二、三十個,我依舊看好你。”

隨行的其他人皆無話,對頭兒和巨漢所作的決定相挺到底。

幫主大人半玩笑又道:“想想,咱們許久不當惡人,如今被逼著當惡人、逛一趟回頭路,那也是千百個不願意,但既然要當,就得惡到底。”一頓,陰狠之色浮上眉眸。

她涼薄笑。“去吧。一個都別留。”

巨漢沒再應聲,他策馬跑下山坡,入楓林。

兩刻鐘不到,他便策馬又出。

候在坡頂上的同伴見大事底定,有三、四個趕去幫忙把今日被帶走的三箱金條銀元拖將出來,眾人隨即揚長離去。

自此以後,再也沒誰見過“西嶺”那十八騎人馬……

夜深沉。

雲婉兒今晚在第三回來到那處大石屋時,終於瞧見屋中點起幽微燭光。

白日時候,大娘和婆婆們摟著她哭過一陣之後,很快便振奮起來,在盯著她把自個兒餵飽喝足了,她們搬來好幾簍剛採收不久的蔥頭,一群女人家就在她屋後空地坐成一圈,拿刀取砧板,一塊兒切蔥末來了。因為今年蔥頭收成太好,多出來的蔥頭有些曬乾儲存著,有些則拿來切末,然後再下大鍋油炸,撈起來瀝過油就成了油蔥酥,能儲存很長時候。

這一整天,她被她們守得緊緊的,生怕她真要跑去寨中大堂蹚那趟渾水,連她上茅房也有人陪著。

直到過了中午,山子跑來傳訊息,她才知道“西嶺”的人馬全都走光,而幫主大人也領著十來名好漢出寨,當中就有她所牽掛的那一個。至於他們出寨的目的,沒誰說得清楚。

大娘和婆婆們留到與她用過晚飯後才陸續離去。

忙了一天,她燒水簡單地清洗過身子,把臉容、四肢都洗淨,確實該上炕休息,但躺在炕上,她翻來覆去,有什麼一直梗在心頭,沉甸甸的,如何也無法合睫安睡。

待她意會過來,人已經來到男人的大石屋前。

但屋子裡黑黝黝,裡邊沒有人。

找不到人,她咬著唇在山徑上來來回回地徘徊,沿途幾戶人家都安歇了,晚夜的風拂得她長髮飄亂,她不覺冷,只是靜默默在自己的小石屋和他的大石屋之間遊蕩,隱約聽到狗兒低吠和蟲鳴聲。

終於,屋中燃起火光。

她徐慢地籲出長長的一口氣,才驚覺那股灼氣已堵著心口一整天。

想見他,一定得見到他啊!

也管不了這麼晚闖進男人屋子裡妥不妥當,見著燈火,盼了一整日的急迫在血液裡囂騰,雲婉兒步履略促地往裡邊去,幾乎是撩起裙襬小跑起來。

然而,燃起燈火的前廳沒見著人,屋後也沒有,她尋覓著,持著一盞小油燈四處找呀找、覓呀覓,竟然在灶間發現男人蹤影。

他身形巨碩,剎那間抓住她的眼,緊緊抓牢了。

清冷的月光從灶間那扇大窗灑進,皎光染了他半身。

他立在及人腰高的大水缸前,上衣脫至一半,虎背與熊腰都已露出,瞧那樣子是打算就著缸裡的冷水清洗身軀。

“誰?”甫發現有人踏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