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他共處一室!”琅離淵暴跳如雷,形象一下子全毀滅了。
“有什麼不可以?只要是我喜歡,和誰睡都無所謂的啊。”龍旖凰拼命忍著笑,看著琅離淵紅成黃綠青藍紫變來變去準備想要殺人滅口的難看臉色,終於宣佈投降:“好了好了,開玩笑的,我現在要去看他的傷勢,可能晚上都不睡了,如何?你也要來嗎?”
“他是你什麼人?值得你為他這麼關心?”琅離淵雙眼冒著正歡快跳竄的火苗。
“他啊?我也不知道……”龍旖凰誠實的搖搖頭,然後堅定的繞過琅離淵的身體走進了房間。
赤染傾顏放在龍旖凰的床上,利索的退去他上身染血的衣服,紫渲去取藥,龍旖凰走到床邊,突然噤聲——很可怕的一道傷口!殘留的銀質暗器深深鑲嵌在血肉裡,露出鋒利的邊角,從他肩頭狠狠的劈下,不知道刺得多深。
真的是很貼心的侍女,根本不等任何人吩咐,就已經在第一時間端來盛水的臉盆,水面漂浮著一條白色的毛巾,赤染取出毛巾,擰乾水,搽乾淨依然凝固的血痕,面對血淋淋的牲口,她一點表情也沒有,處理傷口的動作更是老練,她一手按著那人的身體,另一手握住暗器凸出的部分,用最大的力氣最快的速度拔出——鮮血宛如凋零的櫻花瓣,一滴滴濺出的半空,然後灑在床單被褥之上,渲染成一朵朵的曼珠沙華,因為劇痛,傾顏原本就白皙的臉色更加慘白,皺起眉,痛苦的呻吟一聲,把頭偏下,呼吸漸漸急促,冷汗涔涔,卻美得令人心悸。
赤染丟掉沾血的銀器,用毛巾捂住流血不止的傷口,紫渲及時的把傷藥送到,傷藥一敷上傷口,小溪般的血流才漸漸停止,赤染又取來沙紗布,把傷口包紮起來。
龍旖凰一直站在旁邊看著,沉默著,盯著男子精緻到過分的臉頰,一直不出聲。琅離淵飄到她的身後,完全一副被拋棄的怨婦樣:“傷成這樣還沒死,真是命大。”
“要是他死了,鳳寧瀾會不會發瘋呢?有趣……果真是傾國傾城的絕色,也難怪會如此著迷。”龍旖凰慢慢笑出來,有些無奈有些苦,她拖著一張貴妃椅在床邊,自己坐下,撥開傾顏額前被冷汗浸透的碎髮,繼續觀察他的臉。
潔白如同玉蘭花,清單而玉潔的氣質,唇色蒼白,卻無法損失天生的柔美,下巴消瘦,慢慢把精緻滲透到骨髓。
琅離淵無法笑話龍旖凰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也走到床邊,掃了那人一眼,也許是因為心裡已經有人的緣故,只覺得那人樣貌平平,也懶得再多看,只是站在一旁,陪龍旖凰一起看著他。
傷口處理完畢,赤染和紫渲乖乖退到一旁繼續候命,龍旖凰看看她們:“辛苦你們了,很累了吧?你們先去休息好了,我來看著他就好。”
她們仰首,看到琅離淵的點頭,這才慢慢退下去,龍旖凰又看向琅離淵:“你不休息嗎?”
“我不累,陪你沒關係的。”琅離淵笑道。
“那好吧,你幫我看著他,我先睡一會,有動靜叫我。”龍旖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旁邊的臥榻旁,側身躺下,五指併攏枕在腦後,漸漸沉睡。
琅離淵長長的嘆氣,從旁邊扯過一張毛毯,細心的蓋在她身上,又輾轉回到她剛才所坐的椅子,盯著傾顏發呆。
恩……要是他敢對她有什麼過於親密的舉動,一定會殺了他!一定!
突然覺得心裡安慰了不少,琅離淵把手肘託在扶手上,手背撐著腦袋,也閉上了眼。
等琅離淵睡足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他飛快的站起來,眼睛驀然瞪大……不止是臥榻上已經沒了龍旖凰的身影,就連床上的人也不見了影蹤。
抿著唇疾步走出房門,只是一眼琅離淵就瞄到了正坐在庭院中央,小石子路交錯點上的石椅上悠閒無比的龍旖凰,她面前的石桌放著一些菜餚和三雙碗筷,琅離淵愣了愣,正準備下樓的時候,從樓下緩緩走向龍旖凰的一道身影,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是那個昨晚救下的人!
龍旖凰抬頭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身影,突然一笑,右手往旁邊一擺:“請坐。”
傾顏已經衣著整齊,長髮用白色的絲綢綁起,美麗的丹鳳眼裡依然有一層淡淡的薄霧,越發顯得憔悴和惹人憐惜,他看到龍旖凰,張了張口,喉嚨卻乾澀得叫他無法言語,只能點點頭,然後在她所指的位置上坐下,受傷的地方僵硬著,一動不動,微低著頭,不語。
“公子可是叫傾顏?果真是名副其實的名字。”龍旖凰還是那萬年不變的微笑,拿起茶壺在傾顏面前的杯子裡倒水,聽到她這麼說,傾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