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郎氏回房了,江氏也不好對金嬌兒說些什麼,只等李澹回來,說了陸夫人的事情,李澹拍了拍手:“看來這還真是好事,我們家女兒怎麼能給別人做小,但人家是司令,是高官,若是為難我們那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唯有陸家可以幫忙。明天你就過去陸家說吧,越早把文靜嫁出去就越好。”
人家說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這樣的人,他們小小的李家怎麼招架的住?
“好,我讓利媽這些天也早點收攤,去買些結婚用品回來。”江氏立刻就開始打算了。
大人們商量這些事情的時候習慣性的忽略了李文靜,在她們看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千古不變的道理,陸夫人也欣然接受,四處發了請柬,開始籌備婚禮。
再等文靜出校門時,就立馬看到陸慶麟了,她忽然覺得很是安心,至少不會害怕再遇到宗司令了。他笑道:“靜妹妹,快上車,我送你回家。”
“好。”文靜拉開車門上去。
她的頭髮長長了許多,兩側的辮子用綠色的綢帶幫著,就如清新百合花一樣。光潔白皙的額頭下面是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水潤潤的,彷彿會說話一樣,常常帶著笑意,陸慶麟舔了舔唇,不再看了,繼續開車。
“最近學業還忙嗎?”
文靜笑道:“還好。”她看了看陸慶麟一眼,整顆心踏實了下來,如果可以她也想做第三種選擇,畢竟陸家她並不希望涉入,宗司令她更是恨之入骨,但現在陸慶麟毫不猶豫的願意犧牲自己的婚姻救她,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說完又覺得自己說的太簡單了,所以多加了點兒:“我們最近還學習了跳舞,我們老師是很喜歡我的,但我也總跳不好,我的一位同學就很好,給我當舞伴兒,現在我都學會了。至於學習,獎學金是與我無緣了,但是我會更努力的。”
她的底子就別說和梁晴美、馮天意這等學霸比,就連宋典也比不上,因此文靜是一刻都不敢放鬆。
“努力就好。”陸慶麟笑言。
他送文靜到巷子門口時,也一反常態,下了車陪她進去。
江氏和利媽還有金嬌兒都在幫忙端菜,金嬌兒更是擠眉弄眼的,文靜不自在的別過頭。倒是李澹感謝的和陸慶麟道:“還多謝你跟文諍安排的那個職位,他現在乾的起勁多了,還能跟人家多學點,比在家裡真是強上百倍都不止。”
文靜不明所以的看了看陸慶麟,他這才解釋:“你哥哥到底是高中生,就這麼埋沒了,豈不是似金子埋藏在雪裡。我有個同學是船行少東,正要招自己的班底,不說做什麼,好歹也能長見識。”
不比單純去學手藝,學手藝就跟工人一樣,做的多掙的並不少,真正賺錢的人還是用頭腦賺錢。這是多少人都難得的機會,文靜當然明白,她感激道:“真的多謝你了。”
“都是一家人,說這個幹嘛。”陸慶麟和她對視。
李澹接話:“是啊,都是一家人,以後不說兩家話了。”
因為陸慶麟過來,李澹特意請了陳同勳一家過來,文靜和金嬌兒便在房裡吃飯。文靜夾了一口菜,看金嬌兒托腮正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忙笑道:“怎麼了,你看我做什麼?”
金嬌兒坐了起來,復而一笑:“真是羨慕你啊,你這位未婚夫人真好,你以後可不用愁了。我聽伯母說陸家人在財政司做事,都是有錢有權的人。”
她穿著緊窄的旗袍,女人的曲線畢露無疑,文靜掐了掐她的臉:“你說什麼鬼話呢,我還不用愁?我還羨慕你呢,以後可以讀大學。”
“讀大學又有什麼用?”金嬌兒唏噓。
似李文靜家庭敗落至此,未婚夫還曾一度退婚,後來因為長的好看,竟然還是重拾這段姻緣了。嫁個好人家,哥哥立馬就有好工作,頭腦笨沒讀大學又怎麼樣,照樣比大學生還要強。
文靜正色:“你不要這麼想,讀書是很有用處的。”
這話從李文靜的口中說出來,她卻是不信了。
傍晚陸慶麟才告辭,文靜本想送她出去,被順婆拉住了,在郎氏眼皮子底下,文靜不敢拂逆,對陸慶麟擺擺手。
江氏喜不自勝,這女婿看起來對女兒不錯,她也能放心了。便和郎氏商量起請客之事,說起文鸞,不由道:“文鸞那裡您看要怎麼請?”
文鸞住在鄉下,一封信寄過去都得好幾個月,這樣是肯定來不及參加文靜的婚禮,偏偏虎子要在店裡幫忙,是一日離不得,畢竟現在生意好,隨意關門,一天就少賺不少錢。
“不用請了,寫封信去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