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接連國。”
陸慶麟對連國的態度好了起來,讓文靜覺得有點彆扭,之前連國過來,陸慶麟對他只是平平,現在讓她猜想,這連國背景肯定不錯,不過文靜不會區別對待,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一如往常,甚至都沒有問他想不想夏夢等等。
在小半個月後,船終於到了港口,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前面有人開始隨意攔著人檢查。文靜故意讓安儀和連國穿相似的衣服,顧薇個子高放在前面,最小的女兒由陸慶麟抱著。
文靜急匆匆的把戶籍拿出來給他檢查,那人斜睨了她一眼:“你家戶口簿上寫的四口人,怎麼又多了個男孩?”
她苦著臉道:“這有什麼法子,這是我親戚的兒子,算得上是我侄兒,只可惜他爹媽前陣子都去了,若是我這個做表姑的不幫著點,這孩子豈不是年紀輕輕就要淪落街頭,我家雖然窮,但是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正好此時連國用重慶話喊了一聲:“娘娘。”
用一聲喊,正是重慶的方言,他低垂著頭,一股子扭捏卻又愧疚的樣子,活像拖油瓶的感覺,檢查的人心軟也放他們走了,畢竟他要找的是一男一女,也不是個小孩子。
上了黃包車,文靜才鬆了一口氣,她沒想到連國果然是個極為聰慧的孩子。
從重慶能夠帶回來的東西極少,一家人也就兩三口箱子,裡面還有不少是孩子們的書本,文靜和陸慶麟分開坐,一人帶著倆孩子,她想只要能回家就好了。
她們之前住的別墅,算是富人區了,環境很好,所以即便是走了這麼久,這裡也沒什麼損害,但是這裡依舊人很少。
拉他們的黃包車伕就道:“這裡好多人聽說不是去了重慶就是去了外國,這有錢人啊,在哪裡都過的好。”
即便轟炸,這裡也沒怎麼受到牽連。
還好這裡的鑰匙文靜一直貼身帶著,只是昔日那些天天站在門口的保鏢卻不見蹤影,開啟大門,顧薇和安儀道:“我們終於回來了。”
可陸慶麟依舊元氣大傷,官位丟了,權勢富貴已經丟了,再要回來卻很難了。
果然,文靜領著孩子們做大掃除,陸慶麟換了身衣服去找自家產業的時候,才發現很多產業不是被賣了,就是換了人,反正已經不再是陸家的了。
唯一一家沒有背叛的是一家酒樓,還是因為這酒樓根本沒什麼人了,陸慶麟去了二房一趟,那邊也是如此。
海外投資,更是打電話也聯絡不到人,十拿九穩的事情都沒了。
還真是滄海桑田,不過短短半年時間,竟然變的如此快。饒是陸慶麟已經覺得自己遭受的夠多了,卻依舊覺得難以接受。
那麼大一筆錢,就這樣沒了,實在是讓人難以信服。
文靜聽了也一怔,這些她曾經都經手過,曾經陸慶麟執掌陸軍,這些人哪一次不是恭恭敬敬的拿著賬本過來給她看,現在都反叛了,一個人沒了權,錢也會失去,所以世上的人無不追名逐利,這樣才能在峰頂俯瞰眾人。
唯獨傅姨是陸慶麟的管家,一直忠心,兩口子拿著鋪蓋就來了,文靜拍了拍陸慶麟的肩膀,“你瞧,其實咱們還是挺好的,雖然名下產業只有一間酒樓,但是憑著咱倆,我相信一定不會差。還有傅姨,替咱們管著家,肯定也會越過越好的。”
陸慶麟坐在沙發上看著李文靜,她還是那麼漂亮,歲月催人老這話放在李文靜的身上一點也不適用,因為歲月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印記,無論多麼難過的打擊,放在她的身上依舊不算什麼。
她總是能夠這樣撫慰他,以前他總覺得妻子是菟絲花,依附著他,還自鳴得意,日後若是能夠功成名就,妻子也能分享榮譽,但是現在反倒是妻子安慰自己。
傅姨做好菜端了出來,一臉的欣慰,“若是沒三爺和三太太,我們主心骨都沒了。”
文靜搖頭:“看您說的,什麼三爺三太太,現在都是一家人,您就把我和慶麟當子侄輩看就好了。如今陸家損失巨大,要恢復到以前的生活,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了,所以我想大家團結一心,總能有個好結果的。我的孃家人您也是知道的,慶麟您也一清二楚,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
傅姨聽著十分感動。
她握著文靜的手道:“我們何德何能,當初若不是陸家,我們倆老又豈會享福這麼多年。現在您和三爺都這樣待我們,就是我們立時死了,也沒什麼遺憾了。”
陸慶麟這才回過神來,笑著對傅姨道:“只有大浪淘沙,我們才知道誰是好,誰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