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空無大師,師父。”
“哼,你小子,我不叫你來你就不來,還得我派人去請,真是越來越有王爺的派頭了啊。”沈越一開口就責怪上了。
“師父,您這樣說,可是冤枉死徒弟我了。”杜浩然滿嘴叫屈,“這不五天前才來看過您的嗎?是誰說喜歡清靜,叫我別來煩你的?”
沈越冷哼一聲:“我叫你別來你就不來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了?”
“好吧,蠻不講理,天下無敵。師父,您果真厲害。在這一點上,徒兒一定好好向您學習。”杜浩然大概是跟沈越隨意慣了,聽他這麼說,絲毫不以為忤,笑嘻嘻地跟他打著嘴仗。
“看看,這小子油嘴滑舌,哪裡有點徒弟的樣子。”沈越指著杜浩然,向空無大師控訴。
空無大師“哈哈”大笑起來,也不出聲幫腔,只招呼杜浩然:“來,坐下,喝杯茶。”說著,親手倒了一杯茶,放到炕桌上,推到杜浩然面前,“這可是我親手炒制的茶,浩然你嚐嚐,看味道如何。”
“聞著味道就很香。”杜浩然面對空無大師,態度依然十分隨意。他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讚道:“好茶。”
沈越和空無大師並不接話,各自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靜靜地品茶。
杜浩然見狀,只好一口口將自己杯中的茶飲盡。待他抬起頭來,正要說話時,忽然覺得一陣眩暈,身體一軟就不知人事地倒在了炕上。
“行了。”沈越放下茶杯,將暈倒的杜浩然放到炕上躺好。
空無大師也站起身來,走到炕沿上坐下,開始給杜浩然把脈。
葉琢聽到外面的動靜,連忙走到門口,輕輕地掀開簾子,往外瞧去,正看到空無大師在給杜浩然診脈。她連忙摒住呼吸。
“如何?”沈越見空無大師把手鬆開,緊張地問道。
空無大師的眉頭緊緊地皺著,看得沈越和葉琢心裡一緊。不過空無大師並沒有說話,換了另一邊手,繼續把脈。
事關杜浩然的生死大事,饒是沈越性格淡然,此時也沈不住氣了。見空無大師拿著脈半天不說話,忍不住出聲道:“到底是什麼病?你倒是說話啊,真是急死個人了。”
空無大師深吸了一口氣,搖搖頭,道:“這小子,沒病啊!”
“什麼?”站在裡間的葉琢和沈越同時叫了起來。
猜想變為現實,葉琢呆呆地站在那裡,心裡如同打翻了醬料鋪子,五味雜呈。
他沒有病,她應該高興才是。現在她心裡確實鬆了一口氣,一直以來的擔心、害怕全都消散了。可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一股苦澀的味道從心底湧了上來,直泛到舌尖上,在口腔裡瀰漫開來。
他到底,為何要對她撒這麼大的謊?
“空無老頭兒,你確定你沒診錯?他確實沒病?不會是你醫術不高,診斷不出來吧?”沈越懷疑地看著空無大師。
他自然希望自己的愛徒沒病。但葉琢以女流之身,能找到這裡來請求幫助,她的話是不會有假的。而杜浩然也沒必要跟她說謊。那麼問題就只能出在空無大師的醫術上。
空無大師此時哪裡還有高僧的樣子?如同被燒了屁股的貓,跳了起來面紅耳赤地道:“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卻不能懷疑我的醫術。我要是連有病沒病都分不清,我這幾十年的病人就白看了。”
看到老友被氣得沒了半點風度,沈越頓時打消了心裡的懷疑。
空無大師的醫術他是知道的,就算不是大國手,離大國手的水平也不遠了。宮裡那些御醫也沒人敢說比他強的。他雖不敢說什麼病都能治,但一個人有病沒病,他還是打包票能保證的。
難道浩然真沒病?
可他沒病為什麼還要撒謊騙他媳婦?
沈越將目光投到了葉琢身上。
可看到葉琢呆呆地眼眸完全失去了神韻,如同木偶一般愣愣地站在那裡,沈越剛要出口的話又咽了下去。
他轉身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進來對空無大師道:“我讓虛谷快馬去請劉玉章了。不是懷疑你的醫術,只是多一個人確認,我才能放心。”
空無大師點點頭:“這樣也好。否則不光是你,我自己都不放心。”
說著,他又將手搭在了杜浩然的手腕上。
櫻嬤嬤看著葉琢那樣子,心裡嘆息一聲,上前低聲道:“三夫人,我扶您去炕上坐一下。”說著也不待葉琢說話,徑自扶了她回到炕邊,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
葉琢也沒有反抗,任由櫻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