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身邊複製人的肩膀,沒有遲疑,複製人扳動了手中的扳機,亞特望著被鐳射射中心臟的佛米拉狄往懸崖下摔了下去,不久之後崖底才傳來一聲落水的聲音。
“還有一點忘記告訴你了……”亞特皇帝笑了,笑得自然,也笑得殘忍,“你和這個娃娃一樣,都是我親手造出來的……”
亞特,你認為這樣你就蠃了嗎?
在身體迅速下墜的瞬間,佛米拉狄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那是弱者在瘋狂的時候才會流露出來的笑容,那是不惜一切代價的笑容。在那個笑容的背後所隱藏的,將是一個更加可怕的秘密。
他還有最後一招殺手,一招沒有人能夠預料、沒有人能夠想像、也沒有人能夠相信的殺手鐧。
“既然這個世界拋棄了我,那麼我就毀掉這個世界好了。”
在佛米拉狄掉入海中的一刻,他的腦海中清晰的出現了這麼一行用瘋狂的火焰灼燒成的文字。
灼熱的火焰漸漸靠近,不斷升高的溫度把昏迷中的威廉喚醒,他睜開雙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佛米拉狄墜崖的一瞬間,威廉覺得自己的心臟一陣劇烈的收縮,一種控制不住的痛苦從心底猛然蔓延出來,那種痛苦佔據了他的全部精神、全部感知,猶如寸骨寸桀一般痛不可抑。
“啊……”威廉慘叫著,那一聲猶如末世的最後一道呻吟,無數被移植在別人身上的“種子”在痛苦的感應下,猛然發芽……
人類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生物呢?
後世很多偉大的哲人都曾經用嘆息的語氣在自己的著作中這麼問,這是一個詢問讀者的問題,是一個詢問自己的問題,也是一個永遠沒有答案的問題。人類創造了無數的奇蹟,在銀河中寫下不可磨滅的輝煌篇章,但是人類同時創造了數倍於輝煌的災難,這個災難,即使當人類有一天從銀河中完全消失了,也依舊會影響這個空寂的空間。
人類該為此驕傲、為此自豪、還是為此自省呢?答案只有人類自己才知道。
不過在西元紀結束之前,人類終於有機會作了一回上帝。
他們創造了一種奇特的、可怕的、充滿力量的生物,這種生物的的確確是從人類的手上誕生的,但是人類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所創造出的是什麼的時候,一千年之後,人類就已經有機會嚐到了上帝創造人類時曾經嚐到過的苦果。
創造者必然毀滅於被創造者——不知道是不是從人類開始出現的時候,這句話,就成為了宇宙裡又一條可笑的真理……
當這個世界似乎已經落入了亞特皇帝精心設計的圈套裡的時候,聯邦的分裂、怪物的出現、教宗的猝逝,一切似乎都在按照皇帝心中的某個軌道執行著,不過只有一個棋子,是向來不喜歡聽從別人的指揮的,唯一能夠指揮這顆棋子的,只有飄著金錢味道的紙幣,那個人就是四十七艦隊的指揮官任遠閣下。
原本任遠打著好好的如意算盤,跟隨著米納特提督的步伐前去消滅那些怪物,順便呢趁著機會以“絕密的、消滅怪物的技術”為名向其他行星派發要約書,相信每一個行星對於用一億的金錢換取一個行星的安全這樣便宜的交易會毫不猶豫的立刻成交的,甚至還會出現搶著交易的宏偉場面,雖然只是一個處於腦海中的計劃,任遠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幻想究竟會有多少錢幣因此掉進自己的口袋,甚至連這些錢幣的投資用途、人員都有了詳細的安排。
但是亞特皇帝的慷慨,讓任遠的計劃在沒有達到實施階段,就立刻破了產,那些金幣美夢猶如一個個泡沫在任遠的眼前逐個破滅。這對於任遠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這個打擊之大,不但讓指揮官的下巴毫無形像的掉在了地上,甚至連年僅十歲的矽祁都露出了了然的同情目光,失魂落魄的年輕指揮官在起程之後,就獨自一個人回到自己艦隊上的房間裡開始哀悼他的掙錢計劃的破滅。
對於任少校的受挫,四十七艦隊上卻沒有幾個人打算抱予同情的,相反地,看到人們高興的勁頭,似乎有開香檳慶祝的打算,倒是卡爾上尉有一種不怎麼好的預感,卡爾上尉也很清楚其實只要和任遠在一起,自己總會有這種要命的感覺。勞倫斯上尉甚至戲稱為“任氏緊張憂鬱症”,不過勞倫斯上尉自己也沒有想到,四十七艦隊在退役的時候,幾乎人人都患上了這種憂鬱症,而他們的上司就是造成這種情況的真正的兇手。
“這樣至少我們的指揮官,能夠太平一段時間了吧。”勞倫斯上尉坐在指揮艙裡,臉上一副天下太平的表情。
“別高興得太早,我們的麻煩還有一籮筐呢。”卡爾聳了聳肩膀,